準備上前的男人止住腳步,回頭疑問地看他。
“把他扔出去。”
聲音沉頓,不容置疑。
男人嗤笑,眉毛邊的黑痣抖動,“殺人不眨眼的諾齊還有發善心的一麵?“語氣嘲諷。
諾齊臉色不變,看也不看他一眼,轉身走進暗道,隻聽見聲音傳來,“話隻說一遍,別忘了……我的老板可不是你。”
身影漸漸融入黑暗深邃的暗道,消失不見。
留下站在原地的男人,笑意漸漸消失,半響,朝地上淬了一口,“也不過就是一喪家之犬,神奇什麼!”
他凶狠地將小刀別過後腰,望著縮在一角的髒亂小孩,蹲下身,毫不留情地拍了拍他的小臉,“算你小子走運。“
惡臭的口氣直麵撲來,大蛇丸不著痕跡地微皺眉,被黑呼呼的炭灰遮蓋的完全,看不出痕跡。
留長的指甲剮蹭著他細瘦的小臉,留下一道道長紅痕跡,後直起腰,一腳踢過去,“這一次就放過你,下一次再來,誰也求不了情。“他放下狠話,看他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這才轉身離開,
這麼擔小的小孩,他可不害怕他會亂說什麼,再說,這鎮上是卡多的天下,他怕什麼。
元一隱藏在樹上,指甲深深地嵌入粗糙的樹幹,大蛇丸的模樣裝扮的極好,要不是知道他是在演戲,她怕是會立刻衝出去。
等到櫃門關閉,元一帶著言從樹上下來。
元一緊緊的抿著唇,從口袋裏掏出一疊紙仔細地擦拭著大蛇丸臉上的灰土,眼中溫怒。
“下一次不需要你逞英雄。”她冷著聲,“我還不至於要一個小孩擋在我麵前。”
她終於明白剛才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就在那兩人從櫃子後出來時,她猛然想到,這櫃子裏竟然隻有八個碗,整齊的排成一行。
這灶台裏的食物再怎麼算也不止是八個人的份,原來這隻是在這裏做的幌子罷了。
大蛇丸因為剛剛才哭過,眼角泛紅,濕潤的大眼沉默地看著元一,不置一詞,看著委屈又可憐。
言有些不忍心,“你還是別數落他了。”他緩和氣氛,“別說,就這小鬼警覺性倒高的很,你一做老師的都沒發現。”
話雖無意,可是聽者有心,這的確有她的責任,如果她能夠像忍者一樣,隨時具有偵察能力和敏感性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仙人模式未發動的她與普通人無異。
她也很想學忍術,也很想有能保護別人的強大能力。
即使她一個人並不害怕他們,可是她還必須要保護大蛇丸和跟在她身旁的言,以後……以後,就她的職業,她還需要保護更多的人,現在的她僅僅能做到自保是不夠的。
元一擦過他臉上灰塵,慢慢露出一白淨的小臉,唯一不好的是臉上幾道細長的紅痕,刮破皮,在大蛇丸的臉上看上去頗有些觸目驚心。
“老師,我知道了。”大蛇丸最善察言觀色,老師臉上的晦暗早就被他收入眼底。
他對危險有一種天然的感應,一股陰冷肅殺的氣息突然被感覺到,他腦海中第一時間就是做出最佳方案。
在短短一瞬間,他已預想到好幾種方案。
如果是他和老師先走,隻留下言一人,來人必百分之百不會放過他,因為成人的思想與孩子不同,他毫不懷疑他們會殺掉滅口,到時候老師免不了要出麵。
如果留下是他這麼一個孩子就不一樣了,天真的孩童外表會欺騙很多人,做表情他很拿手,即使是最壞的情況,他也是一忍者,也總歸能找到一瞬間的機會,最幸運的情況莫過於現在了。
元一捏緊紙巾,抬頭對旁邊站著的少年道,“你與大蛇丸馬上回去。”
看出大蛇丸嘴唇蠕動,還想說話,她先一步打斷大蛇丸,“你帶著言回去,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言不會忍術,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