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別激動,亡九吃不了虧,咱們在這等他出來。他的本事難道你還不知道麼。他不會有事的。”霍西州鎮定地安撫蘇晴晚。
蘇晴晚落淚,盡管喉嚨哢出血沫,她還是艱難開口道:“不、你不明白...他剛才跟我傳話說:這一世他就護我到這了...西州,他是不是要做傻事...魁獸這般厲害,怎麼可能一下就被他抓住。我不信,他肯定做了什麼事情,瞞著我們...我們去救他好不好?”
“你是說...”霍西州呼吸頓了頓,大膽猜測:“他根本就沒有殺死魁獸的本事,隻能選擇和對方一起沉寂在墓中?晚晚,你說的是這個意思麼?”
蘇晴晚捂著嘴,淚掉的更洶湧。
若不是已經知曉了結局,亡九怎麼會跟她說那麼不吉利的話。
他定然是知道,魁獸不好對付,這才對她道別。
心沉痛不已,蘇晴晚掙開霍西州,往墓穴跑去。
轟隆一聲,洞內傳來滔天巨響。
霍西州用力拉住蘇晴晚,將她囚在自己懷裏。怒嗬:“不要去,聽話。你難道想他為了你分心而受傷?晚晚,我們都不知道裏麵情況,你下去幫不上任何的忙,你在這跟我一起等著,若是他在這三天一直沒有出來,我親自帶人下去找他。”
亡九有情有義,他霍西州也不是孬的。做不出卸磨殺驢的醃臢事。
本來也是說好了一起戰鬥,所以,就算蘇晴晚不說,他也會在安頓好蘇晴晚後,帶人下去給亡九助力。
“你且信我,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出事的。”
霍西州對著蘇晴晚發誓。
“我...”蘇晴晚不知道說什麼。對著兩個男人,她都不想他們出事,但並非都是愛情。
麵對亡九,她是愧疚良多,對霍西州,她則是想要用一生的時間去相守。
一時間,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說,如何做。隻能擦幹眼淚,朝霍西州擠出一絲笑容。
“我們...等等吧。”
許是老天聽到了蘇晴晚的祈求。
在第三天的黎明,啟明星剛落。
蘇晴晚突然聽到心裏有一道聲音在呼喚她。
她睜開眼,麵對麵將胳膊借她枕靠的霍西州也睜開了眼。
霍西州問她,“你聽到了是麼?”
蘇晴晚怔忡點頭,隨即星眸鋥亮,欣喜道:“是他回來了對嗎?你也聽到了?”
如果一個人的直覺是幻覺,那兩個人同時聽到那人的呼喚,是不是可以說明:亡九已經解決好墓內的事情,能夠全身而退了?
是的,一定是的。
“我們馬上去接他,馬上!”蘇晴晚搖晃著霍西州的手,語速飛快。
霍西州俊眉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隨即抬手勾了勾蘇晴晚的鼻子,溫聲道:“我知道你很開心,我也很高興。但是今天已經是他說的第三日,我先和人去看下情況,若真的是他,我會親自把他帶來。你乖乖地在這等我,不要到那邊去。”
“西州,真的是他。我們兩個都聽到了他的呼喚,不是麼?你就讓我去吧,我隻有見到他了,我這顆心才能安定下來。”
此時此刻,叫她怎麼能安靜的下來?
她隻想衝到亡九麵前,告訴他:你說的不作數的,說好了護著我一輩子走到底,少一天都不行。
霍西州無奈,知道強行製止蘇晴晚隻會惹來她更激烈的反應,隻能摸了摸蘇晴晚的側臉,凝眸囑咐道:“那你跟在我身後,見到情況不對,就在隊伍的掩護下跑開,不要為了任何一個人逗留報仇。我和他這輩子隻想護著你平安,不需要你做傻事。”
“...我盡量,如果出現危險,我先離開。”蘇晴晚長睫顫了顫,有意避開霍西州的眼睛。
霍西州更加不放心,嚴肅道:“你若做不到,我就不帶你去。守著你在這,等士兵們傳來消息。”
蘇晴晚央求了半天,都不能讓霍西州鬆動,隻得轉了轉眼眸,妥協道:“行行行,我聽你的,聽你的還不成麼。我同意你的決定,就跟在你身後去見他,如果出危險事情,我先跟著你的兄弟們撤退。”
霍西州這才讚許點頭,牽起蘇晴晚,一同趕到了秦王墓的墓穴。
等他們趕到時,才發現,士兵們都圍攏在墓穴外,數萬雙眼睛灼灼地盯著秦王墓的入穴口,全場鴉雀無聲。
霍西州和蘇晴晚來的正是時候。
久閉的墓穴大門緩緩開啟,積重飛揚的灰燼中,走出一個佝僂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