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金大忠渾身早已脫得光溜溜,隻穿著一條底褲,此刻聽著魚羽兒勾魂攝魄般的痛吟聲,頓時急欲攻心,扔了鞭子,就要去脫掉底褲,身後卻忽然傳來砰然巨響,驚了他一跳,忙扭頭看去,一張油光肥臉頓時駭得煞白,心髒都仿佛停止了跳動。
臥室的門被踹倒在地,一個高大健碩的黑影幾乎占據了整個門框,那渾身散發出的勃勃怒火猶如來自地獄,漆黑的墨眸如同黑洞,仿佛能撕裂吞噬一切。
邢天已緊隨而來,站在門口的盛飛鵠卻猛一抬手,阻止了邢天上前。
邢天頓住腳步,立刻明白盛飛鵠是不願自己看到臥室裏的情景,於是退後了兩步,靜立一旁。
金大忠猛然看到盛飛鵠,嚇得幾乎魂飛魄散,整個人都如木頭般,僵在那裏動彈不得。
盛飛鵠一步步走近,看到床上人兒的慘狀,胸腔裏被怒火驀地灼痛,濃眉緊蹙,渾身戾氣勃然乍現,眸光如淬冰利刃,刺向呆若木雞的金大忠。
金大忠渾身猛地一個哆嗦,整個人差點癱軟在地,先前的狠辣肆虐蕩然無存,一步步後退著,渾身發抖。
“盛少,饒命,我還沒動她,盛少,真的,我還沒動過她,盛少,留我一條命”
金大忠一雙小眼裏恐怖到極點,不斷哀求,見盛飛鵠高大的身影逼近,整個人都要縮成一團,忽然一橫心,狂叫著向盛飛鵠一撲,肥厚的拳頭向他小腹擊去。
盛飛鵠黑眸一縮,不閃也不躲,隻抬起腳狠狠踹在金大忠厚實的胸口上,骨裂聲伴隨著一聲慘叫,金大忠矮壯的身體向後倒去,發出沉重的悶響。
金大忠捂著胸口痛呼,小眼卻瞧見盛飛鵠的長腿走近,慌忙撐著身向後躲去。
“盛少,饒命”
盛飛鵠黑眸中冒出森冷殺氣,抬腳狠狠踩向金大忠的褲襠處
邢天靜候在門外,身後有吵嚷聲傳來,得到邢天消息的鄭武已帶著一幫兄弟氣勢洶洶地趕來。
魚羽兒在眼皮底下被人劫走,對鄭武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他與王奇都是邢天最得力的手下,這次邢天專門派他們二人二十四小時跟蹤監控魚羽兒,他們本來還頗有微詞,覺得自己被大材小用,所以也就不是很在意這項任務。
沒想到魚羽兒竟當著自己的麵被人劫走,鄭武又羞又氣,心中也暗暗生懼,生怕boss怪罪,尤其是**oss,如果他降罪下來,恐怕連boss都自身難保,所以此刻得了消息,立刻便叫了一大幫兄弟前來幫忙。
“boss”
邢天一抬手,阻止了鄭武:“都等在這裏。”
鄭武一愣,剛想張口問話,臥室裏便傳來金大忠殺豬一般的慘嚎,淒厲瘮人,等在門外的人除了邢天,全都驚了一跳,麵麵相覷。
盛飛鵠看了一眼腳下半死不活的人,收回了腳,轉身向床邊走去,隻看了一眼,胸口就像是被猛扯了一下,不由得濃眉緊蹙。
床上那原本完美無瑕的身體上,兩道長長的血痕交錯,那個已痛到臉色慘白的人兒,渾身顫抖不止。
盛飛鵠緊閉了下眼,忍住胸腔中突如其來的難受,彎下身,輕輕拆掉蒙在那對美麗眼眸上的黑布條。
魚羽兒已痛得意識不清,眼前忽然有了光線,腦中頓時清醒了一下,睜開眼,視線漸漸清晰,那深邃五官的英俊臉龐終於映入眼簾。
“別怕,沒事了。”他說,伸手輕撫她冰涼的小臉,極為溫柔又安撫的語氣。
魚羽兒的心驀地一鬆,混沌的意識便徹底陷入黑暗之中。
盛飛鵠輕輕解開綁住她雙手雙腳的皮繩,雪白纖細的手腕和腳踝上都是掙紮留下的紅腫痕跡,他咬了咬牙,脫下身上的風衣,將昏迷的女人包裹在寬大的衣服裏,再輕輕抱了起來。
邢天和鄭武等人一直候在門外,聽見屋內已安靜下來,不一會兒盛飛鵠懷中抱著女人走了出來,所有人都是渾身一凜。
盡管男人麵容平靜,但他身上散發出的凶狠殺氣,濃烈地讓所有人都心生畏懼。
“總裁。”邢天看到盛飛鵠懷中已經昏迷的女人,那慘白的小臉讓他心中如遭受重重一擊,咬著牙,鷹眸看向盛飛鵠,漸漸透出狠戾。
盛飛鵠停下腳步,黑眸如深海般平靜無波:“挖了他的眼睛,砍了他的手,我要他死!”
如同說著一件極為尋常的事,隻有最後一個咬牙說出的“死”字,才讓人聽出了驚濤駭浪般的情緒。
說完,盛飛鵠便抱著懷中的女人向前走去,所有人都默默讓出道來,低眉垂目,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