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
j國首都。
新任總統就職典禮。
按照慣例,由離任總統陪同當選總統走向演講台,宣誓就職。
人們起立致敬,所有的目光紛紛凝向紅毯上的那兩道身影,拋開別的不說,就隻看這一男一女的外形氣質,竟是相當的般配與和諧。
男人清雋儒雅,堅毅中一縷溫潤,女人典雅高貴,柔美裏不失剛硬,他們並肩走在紅毯上,竟成了一道極具吸引力的風景,賞心悅目的同時,卻讓人不由心生惋惜,這兩人若是一對,該有多好?
季北寒嘴角噙著一抹溫雅微笑,這樣的笑容這幾年早已為公眾所熟悉並欣賞,對於他的不願繼續連任,許多民眾深感惋惜。
相較於他的不疾不徐,身旁一身素色正裝的盛飛鴻,蹬著高跟鞋的步伐就顯得稍稍急切與得意。
並肩而行,一路無言,即將登上演講台的盛飛鴻,心裏漸生一絲莫可名狀的失落,這一生,恐怕再也不會有跟他並肩同行的時刻了吧。
鼻端隱隱嗅到身旁男人身上那久違了的淡淡檀香,心神微微地恍惚,多少年前,曾有個清高又驕傲的女孩幻想過這樣和他並肩同行,牽手走到紅毯的那一端,許下一生的諾言。
可如今,腳下的確是延伸而去的紅毯,卻在走到盡頭時,微笑揚手而別,從此又是陌路。
“恭喜你,自此一路繁花,鵬程萬裏,相信你會比我做得更好,總統,請!”
季北寒唇邊一縷溫潤笑意,沉鬱的眸光中無喜無悲,客氣而疏離,微微抬手,向演講台上示意了一下,便轉身走回觀禮席。
這一路走來,心頭的那一點溫意忽然就被抽離,盛飛鴻眸光微微一閃,她甚至還沒來得及說一聲“謝謝”,那男人就已迫不及待地遠離,不願在她身旁多留一分一秒。
胸中猶如灌了一道冷風,劃過一抹澀痛,唇邊卻照樣掛上優雅的微笑,高貴冷傲的氣質未消減分毫,冷豔的容顏也泰然自若,已經登上如此高位,堅硬的心幾乎已能經受得住任何人和事的碾磨,她是盛飛鴻,是天之驕女,j國前所未有的女總統,她,早已不需要再向任何人低下那顆高貴漂亮的頭顱。
吸了口氣,在無數的目光中緩步走上演講台,沉穩堅定,姿態優雅至極。
觀禮席裏,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演講台上那個驕傲自信的女人身上,追隨著她高挑美麗的身姿。
唯有一人微微蹙了眉頭,眸光中流露出一絲不耐,對這冗長的就職典禮有些不滿,伸手輕扶身旁人兒的腰身,側低了頭湊近她耳邊。
“站這麼久了,累不累?”低醇的嗓音帶著沉沉的磁性,猶如大提琴上一縷低沉的琴音拂過耳際,好聽得不行。
盡管這聲音如此讓人著迷心動,魚羽兒卻有些尷尬,因為大家都在屏息靜氣關注台上的就職儀式,他這一來,周圍幾個人都向他們看了過來,視線都無一例外地朝她那張傾國傾城的小臉上傾注,然後再落到她隆起的肚子上,讓她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心頓時窘迫不已。
“我不累。”搖了搖頭,盡量垂下那張掩蓋不住絕世光輝的小臉,不想太多人注意到她,這是他姐姐的就職典禮,人們聚焦的目光,應該是盛飛鴻而不是她。
盛飛鵠注意到她垂下頭前飄過來的一眼,本就美如秋水般的雙瞳,這一眼猶如飄來一縷薄霧輕紗,似嗔似嬌,頓時讓他心動不已,手臂緊了緊她豐潤的小腰,薄唇湊在她額角上輕輕落下一吻。
這一下,便有更多的視線掃了過來,連站在最前一排的季北寒都似有所覺地轉過頭來,魚羽兒越加尷尬,又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嗔怪自己的丈夫,隻得低眉垂目,又羞又窘。
這四年來,某人愛妻已愛到走火入魔,經常不分地點場合,說親就親,想抱就抱,各種花式虐狗,惡行令人發指,徹底黑化成喪心病狂的寵妻狂魔,更何況,魚羽兒現在已懷有六個多月的身孕,盛大總裁更是緊張小心至極,嗬護體貼備至。
要知道,這腹中的孩子得來極為不易,而這親親老婆,更是得回的險之又險,幾乎已一隻腳踏入鬼門關,命懸一線之際,才終於從閻王爺手中搶了回來。
曾絕望地以為會永遠失去她,盛飛鵠心碎之際,已決心生死相隨,如果不是盛飛鴻帶著那極為秘密的特效藥及時趕來,他可能抱著魚羽兒就那麼去了。
一朝重生,更加視妻如命,寵愛得無以複加,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嗬護疼惜,無微不至。
魚羽兒無比幸福甜蜜之餘,經常覺得盛飛鵠是不是把對孩子的那種愛也傾注到了她的身上。
說到孩子,連醫生都覺得簡直是奇跡,那一次的引產,讓魚羽兒的身體受到更嚴重的損傷,想要再懷上孩子幾乎已無可能,沒想到竟然還是懷上了,讓醫生大跌眼鏡,驚訝不已,隻能用醫學奇跡來形容,畢竟,發生在魚羽兒身上的醫學奇跡已不止這一件了。
然而隻有他們自己知道,這奇跡之中,有多少人為的“努力”。
逐漸康複的兩年裏,為了魚羽兒能盡快恢複到健康狀態,盛飛鵠愣是整整兩年都沒有跟她做過夫妻之事,每晚溫香軟玉在懷,他忍得有多辛苦,魚羽兒是最清楚的,無比心疼他的隱忍,經常主動想跟他做一次,讓他釋放一下,卻都被他強忍著拒絕了,實在忍不住時,頂多也就是讓老婆用手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