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語抬眼,看著擱在自己臉前的鬥笠,這頂鬥笠,是黑衣人的。
哎喲,花解語忍不住雙眉上挑,眼底泛起一股興味的笑意,這黑衣人,死也不肯脫下的鬥笠,終於願意脫下來了?
就為了阻止她跟南宮流楓近距離接觸?
南宮流楓一把扯開黑衣人擋在中間的鬥笠,正要揚手給黑衣人一掌,花解語立刻出手阻止。
“別再打了,再打下去,這房子就真的被你們毀了。”這事刺激了一下就好,先讓他緩和一下,不必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
“哼,要不是看在丫頭的份上,本少爺決不饒你。”南宮流楓冷哼一聲,卻也聽話的沒有再動手。
“小姐,屬下先去整理院子。”展護衛不想攙和其中,於是借故避開來,寧願收拾院落去了。
“別忙活,展護衛,一般信函什麼時候會送到這裏?”花解語朝展護衛問道。
“信函?什麼信函?”南宮流楓疑惑的問道。
“還能有什麼信函,自然是我家主子寫給小姐的信函。”展護衛看了眼南宮流楓,沒好氣的道,想到剛才南宮流楓毫不避諱的湊到小姐臉前他就很想一掌把這南宮奸商的臉給劈成豬頭。
“展護衛說的對,我問的就是我家夫君的信函。”花解語輕笑,看著南宮流楓突然垮下的一張俊臉,她微轉視線,朝黑衣人道,“大俠,你可以把鬥笠收回來了。”
展護衛連忙從附近搬來一張椅子,放到黑衣人身邊,輕聲道,“大俠,請坐。”
黑衣人在花解語身前坐了下來,而他這回竟也就大刺刺的,麵對著花解語,帶著麵具的他,看不到他的雙眼,但花解語卻可以感受得到,他看著她的視線。
“小姐,這信函一般是快要天黑才回被信鴿帶回來。”展護衛看到黑衣人坐下後,這才回答花解語的問題。
嘖,看看展護衛,表現的也忒明顯了,展護衛自小跟著耶律君軒,所以在她跟耶律君軒比起來,展護衛自然是對耶律君軒更為崇敬一些,也不是說展護衛對她就怠慢了,而是兩人主仆情分十幾年,他們之間的主仆感情不是她短短幾個月就可以比擬的,因此展護衛對耶律君軒更上心一些就更為正常,而現在,展護衛他也許根本不知道,他對黑衣人這般上心,在別人眼裏,例如再不熟悉展護衛作風的南宮流楓眼裏看來,是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之處,充其量也就覺得展護衛狗腿的很,就隻會對武藝高強的人獻殷勤。
但花解語可是十分了解展護衛的人,像展護衛這般忠心護主的護衛,她作為他的新任主子,跟其他不相關的人相比較,絕對會把她的問話放在第一時間回答,而現在,展護衛卻是先把黑衣人伺候好了,這才回答她的問題,可見,黑衣人的身份,絕非是不相關的人,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這黑衣人是耶律君軒。
“等信鴿到了,把信鴿帶到我這邊來。”花解語隨意的道,“信鴿從這裏飛到京都,要一天時間?”
“是的,一個白天時間,一般我們是收到信鴿回信是傍晚之時,飛了一天的信鴿需要休息,因此讓信鴿休息一晚,依然清晨,就會讓信鴿把我們的信函送回給京都主子那邊,主子也是,要到當日的傍晚才能收到信函。”展護衛回道。
花解語看了眼展護衛,當她提到要讓展護衛把信鴿給她時,他沒有一絲為難神色,看來,這信函,並不是耶律君軒直接給展護衛的,而是通過信鴿的。
“娘親,我想爹爹了。”耶律晉辰抱著花解語的手臂,滿臉的思念。
“我也想你爹,不知道你爹現在在幹嘛。”花解語溫柔的撫了撫耶律晉辰的小臉蛋,也是滿臉的柔情,一種想到心愛男子便散發出來的柔情甜蜜,這神情,讓她身旁的兩個男人有著截然不同的反應。
南宮流楓看著花解語的深情模樣,不禁一臉妒忌跟醋意,“丫頭,他體弱多病,終歸不能陪你到老,而我,永遠會陪在你身邊。”
“你不可以詛咒我爹爹早死的。”耶律晉辰不滿的朝南宮流楓道。
“楓大哥,我敬你自小幫我解了不少圍幫了我不少忙,所以一直當你是兄長,但是,你說的那個體弱多病的男人,是我的夫君,就算他隻能陪我一日,他也是我的夫君,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這些詛咒他早死的話,這世上男人何其多,或許比他優秀的男人亦很多,但是,在我心裏,他是最優秀的,能陪在我身邊的人,隻能是他,不會有其他任何男人,如果他真的離開了我,我的心便會凝固起來,再也不會容下其他任何男人,楓大哥,你不必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你我,終歸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花解語神色並無怒意,對於南宮流楓衝口而出的那些話,花解語也並未放在心上。
南宮流楓說的沒錯,在世人眼裏,三王爺本來就是病秧子,遲早都有可能一命嗚呼,隻不過沒人敢在她麵前說出來,而南宮流楓是恰好說出了大家都公認為的‘事實’,而她,自然知道耶律君軒的狀況,也不會因為別人說出‘事實’而佯裝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