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君軒突然站起身,牽起花解語,朝楚天毅跟獨孤祭師道,“師傅,還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的話,我跟語兒先回去。”
“回去吧。”楚天毅搖了搖頭,朝耶律君軒揮了揮手。
還處在狗血劇中錯愕不已的花解語,被耶律君軒拉著走向了來時的地洞,等踏入黑暗的地道裏,才回過神來。
“怎麼走得那麼急?我剛才都忘記問你師傅龍鳳杯的事情了。”花解語這才想起她來這裏還有一個目的是要跟楚天毅討龍鳳杯,於是連忙站住腳步,欲轉身往回走。
“現在不適合問龍鳳杯的事情,我們先回去,師傅想必也是第一次聽到獨孤祭師說起他二十幾年前的占卜結果,他現在也沒心思跟你說龍鳳杯的事的。”耶律君軒腳步不停的,拉著花解語地道深處走。
花解語想想也對,這龍鳳杯也不急於一時,於是,便點了點頭,默默的跟在耶律君軒身後,眉心微蹙,又想去獨孤祭師的預言,她抬頭看著耶律君軒的背影,這個男人,確實有著皇者的尊貴威嚴的氣息,但是,她卻一點都不想讓他成為一國之君。
“軒,你對大金朝的皇位,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嗎?以獨孤祭師的預言來說,你成為皇上的幾率,很大,隻要你願意。”花解語試探著問道,雖然剛才耶律君軒擋著她的麵,跟他師傅稟明了他不想搶奪大金朝的決心,但是,她一想到獨孤祭師的占卜卦象,她就隱隱生出一股不安來。
占卜卦象,基本上都已經應驗了七七八八了,現在,就隻差耶律君軒奪下大金朝,改朝換代這最後的卦象顯示了。
“小東西,我曾經跟你說過,我恨自己生在皇室,如果可以,我寧願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裏,而我又怎麼可能再作繭自縛,讓自己過上自己都痛恨的日子?”耶律君軒站住腳步,轉身,看著花解語,他手中暗黃的火折子,舉在了兩人之間,在瀅瀅的火光中,他一字一頓的朝花解語道。
“我怕,我真的怕。”花解語抱著手臂,眉頭皺的更緊,如果耶律君軒真的當上皇上,或許,她跟他的緣分,也就結束了。
“我更怕失去你。”耶律君軒一隻手抱著花解語,一隻手拿著火折子,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輕聲道,“我知道,你也不喜歡處於皇室,你喜歡過閑雲野鶴般的自由日子,不喜歡被皇室的條條框框所束縛住,要是我真的讓自己坐上了那皇位,也許,坐上皇位的那一天,也就是失去你的那一天,我寧願不要這個世界,也不能失去了你,皇位對於我來說,隻是個累贅。”
花解語抱著耶律君軒的腰,他的胸懷雖然溫暖,而她卻不知怎麼的,感覺一陣發涼,竟然對未來生出了一種不確定之感。
兩人再次往洞口走去,他們的心情,都因為獨孤祭師的占卜預言,而沉重起來,便沒有像來時那般,打鬧嬉戲。
地洞很長,卻很黑暗,花解語極目遠望,不禁打了個寒顫,她跟耶律君軒的感情路,是不是也跟這條地道一樣,很長,也很黑暗?
宣德宮
午後的秋日暖洋洋的。
花解語跟德妃娘娘坐在荷塘中間的涼亭裏,品茗賞花。
“語兒,今兒個怎麼有空來探望母妃?”德妃娘娘笑著道,她沒有女兒,早把花解語當成是半個女兒半個兒媳了。
“想著反正也沒什麼事,就過來跟母妃聊聊天。”花解語含笑著給德妃斟滿了茶杯。
“真是乖孩子,軒兒最近可忙?”德妃一臉慈愛的看著花解語。
“他天天都很忙,母妃,我去見過軒的師傅了。”花解語說道,不經意抬頭,卻看到德妃聽到她提到耶律君軒的師傅時,她臉上有著一刹那的恍惚,神情十分複雜,竟不知怎麼的好像失神起來。
花解語不禁微微訝異,她前兩日又去見了楚天毅了,而每每當她在他麵前提到德妃娘娘時,楚天毅也會跟德妃娘娘這樣,會晃神,而且他堅毅沉穩的臉上還泛滿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