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並非祭壇,兼之山下有許多村寨,山地多而耕種不易,村民多半也要時常上山去討生活,所以這山中的陣法並不為傷人,也十分容易破解。若找準了方法,一路上不僅並無險峻之處,更是會時常出現青石台階,一路上行,四周雲霧繚繞,倒真有幾分塵外仙蹤的意境。
一路上雖也有護衛隨行,然而這樣的山路,想要騎馬坐轎一定是不能夠了。蘇仁倒有心一路抱她上山去,然而陳青鸞雖然身子弱,但也不願被當做個廢人,一路拉著蘇仁的衣角,卻是每一步都是自己走上去的。
目的地乃是三座主峰中最靠北側的那一座,山頂處光滑平整,不知何種礦物的結晶形成了厚厚一層淺藍色半透的頂蓋,好似清澈的湖水於冬日瞬間凍結成的冰麵一般,也不知是鬼斧神工天然形成的還是經過了人為修整。
隨行的護衛十分默契地沒有跟到此處,陳青鸞牽著蘇仁的衣袖,隨著他緩步走在山脊的最高處。腳下浮雲渺渺,不見一絲人跡。
如同這天地之間,隻剩他二人。
整個山頂的緩台之上並無遮擋視線之物,隻在最中間有一處淺池,其中汩汩翻動著細小的氣泡,竟是一處活水泉眼,這池子並沒有明顯的邊界,漾出的水流順著另一側陡峭的山崖無聲的流淌而下。
陳青鸞在池邊停下了腳步,蹲下身掬起一捧泉水,那泉水清涼透徹,再反手將水倒回池中後,指間仍殘留著絲絲寒意,經久不退。
她仰頭笑望著蘇仁道:“這泉水倒是與眾不同,或許當真有奇效呢?”
蘇仁道:“能不能有效,試試就知道了。”
其實早在得知了這泉眼的確切位置後,他便立刻差人來試驗過,那聖女當日也是處於監視之下,縱然想耍滑頭,然而教規卻不敢不守,這泉水的效用的確如她所說,可以強行壓製一切蛇毒,縱然是中了見血封喉的烈性毒素,一樣可以被救回來。
如若不是已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會將人帶來,可偏偏要說的輕描淡寫。
因著周圍毫無遮擋,陳青鸞也隻好在池邊直接褪下衣衫,隻剩了貼身短衣,才赤著腳往池水深處走去。
蘇仁在一旁好似不經意環顧四周,卻於陳青鸞轉身背對自己時將目光收了回來,最終停留在了她的脊背上,隨即眸光便暗了下來。
陳青鸞肌膚十分光滑細膩,然而在背上有許多細碎的小傷疤,那每一寸交錯重疊的紅痕,都不曾被他的指尖錯過。
她並沒有費心思遮掩過,總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
可偏偏是這樣,最令人心疼。
陳青鸞才走出沒兩步,隻聽蘇仁在她身後頗有些不懷好意地道:“就這麼下去?這地方可沒東西給你生火烤衣服,一會兒你難不成要濕著回去?”
陳青鸞回頭,隻見他一雙媚眼中含著笑意,站在池邊好整以暇地望著自己,便挑眉笑道:“那又如何,大不了等晾幹,難不成兩天的時間都耽誤了,還差這幾個時辰?”
話音未落,她抬手揚起一捧池水,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蘇仁的衣襟下擺,同時十分沒有誠意地道:“哎呀,一時手滑,你怎地也不躲開呢?”
蘇仁一麵解開腰帶,將外袍脫下扔在一旁,一麵道:“你說的對,既然都已經來了這麼遠的地方,也就不怕耽誤個把時辰了。”
說罷,他竟是也步入池中,朝陳青鸞的方向徑直過來。
“這池水太涼,我陪著你。”
被泉水浸潤著的皮膚寒涼難耐,而肌膚相接之處卻無比溫暖,陳青鸞到了此刻便不再逞強,越是步入池水深處,越是恨不得將整個人都貼在蘇仁身上。
幕天席地,四下無人,原始的衝動難以壓製,更何況一個本就故意而為,另一個更是因著不知自己還有多少個明日,而不願錯過每一次纏綿。
尤其是在這冰冷刺骨的泉水之中,怎樣大膽地渴求那火熱的觸摸,都顯的十分順理成章。
急促的喘息聲夾雜在流淌的水波之中,又被熱烈的親吻所打斷,痛苦與歡愉交織重疊,彌散在氤氳霧氣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和諧,就直接拉燈了,堅決不承認是我卡文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