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長公主出宮的次數有限,能落腳的地方更是不多,你們東廠都詳細記錄在冊,我命他們挨個去搜了個遍,也沒用多少時間便將人找回來了。”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蘇仁卻是將懷中人摟的更緊了些。
也多虧著蘇仁幾次外出公幹,陳青鸞都跟在他身邊,他身邊幾個檔頭都對這位主母再熟悉不過了,否則她便是去發號施令,怕是也無人肯聽。
至於去勸那對猶如驚弓之鳥的姐弟立刻回宮來,少不得便要她親自出馬。
“先皇駕崩,新帝登基,恐怕接下來我要忙上好一陣。等到了秋天若是得空,我便尋個理由下江南一趟,正好帶你去看看那十裏秦淮的盛景。”
陳青鸞笑著應了,去年偶然談笑間提起的事,他倒是還放在心上。而那時他不敢輕易許下的諾言,如今也可以放心說出口了。
新帝擇日登基,著蘇仁並平王共同輔政。而太後因接連遭受喪親之痛,變得有些瘋瘋癲癲起來,偶爾神誌清明時,隻說想回千佛山青燈古佛,不願再留在這皇宮之中了。
慕容瀟思量再三,還是尊重了她的意思,並直接放了明話,先皇的妃嬪中若有誰宮內自願隨太後去禮佛,便可再進位份。
左右都是要出家,陪著太後去千佛山,可是比被關在皇陵裏要好上太多了,更何況還另有一份能讓家人沾光的榮耀。一時之間,那些得寵過的沒得寵過的,都削尖了腦袋的搶。
而凡是誕下了子嗣的,若膝下有皇子,則開始變著法兒的去討好長公主並新帝,希望可以早日封王,並能得一塊好地方做封地。而生了女兒的,心思也活絡起來,暗想著能否得個太妃的位份,讓女兒同自己一起揚眉吐氣。
還有一人,每日吃飽喝足,悠然無事,仿若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玉藻宮內被下了蠱的宮人早就被處理了個幹淨,門外好歹還會輪班站上幾個嚴防死守的侍衛,而其中就隻剩了一個人。
凡是能見著麵的,都已經知道她是個什麼身份了,所以瑤光也懶得再扮成別人的樣貌,甚至換回了從前的一襲紅衣。
蘇仁基本已經確定她沒有什麼後招了,更是懶得去詢問她的心路曆程,這段時間內一次都沒有出現在她麵前。
說白了,她以一己之力掀起這樣大的事端,甚至差一點就成功顛覆了一個皇朝,所求也不過是活著,可以絲毫沒有後顧之憂地活著。
隻可惜,若是她如願了,便會讓很多人都活的不痛快。
殉葬之人的屍身不能有所損壞,所以她是被人強灌了□□後又用白綾吊死的,雙重保險之下,可說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然而就算人人都以為她這一回是逼死無疑,也還是出了意外。據說在先皇下葬當日,有人見到一女子身披一身熒光,自皇陵處閃現,隨即消失不見。
這消息傳到了民間,便有人神乎其神地說,這定然是接引魂魄升仙的接引仙子,這也就難怪為何先帝執意要那章昭儀殉葬了,原來是有一段仙緣在此。
而蘇仁聽了這消息後,隻說了四字:“假死逃生。”
陳青鸞此時正捧著醫書,倚在書架旁看的出神,聽他這樣說,回首瞥了他一眼道:“你早就料到了?還故意給她留了一條生路?說起來,那一夜你跟她在宮內究竟都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可還未告訴過我呢。”
蘇仁笑道:“先皇的葬禮,可是禮部的人一手操辦的,那地方,本督可是一根手指都插不進去,夫人這可真是冤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