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風拉住她:“飯錢還沒付,怎好就走?”
吝嗇!雷蕾沒好氣:“風流才子管財務的,請吃一頓飯都舍不得?”
秦流風搖頭:“當然不是,錢財乃是身外之物。”
雷蕾道:“這就對了。”
秦流風咳嗽:“這個,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所以秦某今日忘帶在身上了。”
雷蕾差點跳起來:“你你你……”發現有人注意這邊,她急忙又坐回位置上,咬牙切齒,壓低聲音:“你怎麼出門不帶銀子!”
秦流風無辜:“秦某原本不打算出來的。”
雷蕾怒:“你怎麼不早說!”
秦流風更無辜:“你又沒問,秦某還以為你要請客。”
偷雞不成蝕把米,雷蕾沒辦法,怏怏道:“我付我付!”
秦流風歎氣:“這一桌菜,一共是三十七兩六錢銀子,你方才買了東西,身上應該隻剩十幾兩了,哪有錢付?”
雷蕾驚疑:“這麼多!”
秦流風點頭:“這些菜湊巧都是秦某愛吃的,所以記得價位。”
雷蕾想吐血了:“你怎麼不早點提醒我!”
秦流風苦著臉:“秦某不是叫你少點幾樣菜麼?”
雷蕾氣得無語。
秦流風饒有興味看她:“怎麼辦?”
如花已經走了,周圍的客人一個不認識,雷蕾鬱悶:“你去跟蜀老板說說,賒帳行不?”
秦流風道:“蜀客酒樓規矩是概不賒欠,何況這裏隻是分店,蜀老板不在,他們都不認得我。”
雷蕾瞪他:“秦公子大名,誰敢不給麵子?”
顧及自己的光輝形象,秦流風搖頭不止:“那怎麼行,秦某是有臉麵的人,怎好做這種事,萬一他們不信,鬧出去,秦某豈不是要丟臉。”
雷蕾下決心:“不如你帶我跑?”
秦流風指指門口兩個穿保安製服的人:“看見沒,那是江湖上有名的‘金刀玉劍’張氏兄弟,想是蜀客酒樓專程雇來的高手,何況外頭人多,八仙府又不大,低頭不見抬頭見,縱然秦某今日帶你跑出去,將來跟著何兄露麵,必定會被人認出來。”
雷蕾發愁:“那怎麼辦?”
秦流風道:“沒錢就是吃霸王餐,知不知道《蜀客酒樓對付霸王二十招》?”
雷蕾有氣無力:“說。”
秦流風道:“第一,先到門口爬三圈,大叫三聲‘蜀老板,小人知錯了’。”
雷蕾白眼:“放心,秦公子大名鼎鼎,得罪了你,他們隻怕連生意都做不成,誰敢讓你爬!”
秦流風讚同:“所以隻好讓你爬了。”
雷蕾“切”了聲,不說話。
秦流風尋思:“要不你先留在這裏,秦某回去拿銀子來贖?”
雷蕾警惕:“做夢!你留下,我回去拿。”
“不好。”秦流風抬手在半空中一抓,然後迅速將掌心的東西丟到小蘑菇湯裏,拿勺子攪了攪,很快,湯盆裏便浮起一粒豌豆大小的、黑黑的東西。
雷蕾看得目瞪口呆。
秦流風不慌不忙拿過餐巾擦擦手,叫過小二,板著臉:“看看你們的菜,怎麼有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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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卜家藥鋪,天已經黑了,公子正站在階前跟風彩彩說話,雷蕾進院瞧見,故意大聲咳嗽,見二人回來,風彩彩勉強招呼兩句,便匆匆進房間去了。
公子跟秦流風說了兩句話,又問二人要不要吃飯。
“我們在外麵吃過了,”雷蕾不懷好意地看秦流風,“有的人,今天真卑鄙。”
秦流風毫不客氣:“有的人,同流合汙。”
雷蕾輕哼。
公子愣了下,也沒多問:“有勞秦兄。”
待秦流風離開,雷蕾笑嘻嘻走近公子身旁:“小白,很久沒看你練刀了,要不要我去抱幾塊柴來你砍?”
公子板起臉:“再胡鬧……”
雷蕾道:“怎麼。”
公子也忍不住抽抽嘴角,耐心解釋:“武器,重在武字,習武者當尊重武學,以江湖大義為重,手中兵器也就成了懲惡揚善的利器,自然不容輕視,你敢讓冷兄用劍切菜麼?”
“知道知道,”雷蕾心不在焉,望著風彩彩的房間,“跟風姑娘說什麼呢?”
公子有些不自在:“閑話。”
雷蕾道:“不是互訴衷腸?”
公子無語。
雷蕾鼻子裏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公子拉住她:“小蕾。”
雷蕾甩手:“犯得著騙?”
公子拉著她不放,半晌才道:“你不也和秦兄出去麼。”
他吃秦流風的醋不是一次了,雷蕾既喜又氣:“我們是朋友,一起出去冷醉是知道的,風彩彩不一樣,她本來就對你有意思,你看我怎麼不懷疑溫香,單懷疑她!”
公子抱住她:“她說什麼,我的意思你都知道,何必生氣。”
雷蕾悶悶的:“誰知道你什麼意思。”
公子道:“你別擔心。”
由於被上官秋月警告,雷蕾已經很久沒主動輕薄他了,如今難得此人開竅,越來越主動,於是就勢在他胸前蹭:“我擔心什麼,你說!”
“……”
“小白!”
公子被纏不過,終於低聲:“你是蕭白明媒正娶的夫人。”
“那一樣可以再娶小老婆。”
“納妾之事須主婦同意。”
“我同意,你納了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