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被嚴七月這麼義正言辭的一番質問,突然覺得啞口無言,但還是不肯認輸的說道:“剛才那位阿姨不都說了嗎,你連自己的姐姐都不肯救,不是自私冷漠是什麼?”
突然一道聲音傳過來,“她說的,就一定是事實嗎?”
嚴七月轉身看過去。
是韓小竹回來了,手裏還打包了兩份驢肉火燒拎著。
她還是不太放心,總覺得那個女人不是善茬,所以匆忙打包了兩份就過來了,一看,嚴七月果然受欺負了。
這怎麼行。
撕逼這種事,韓小竹最熱衷了,她立刻親自上陣,對著那個說風涼話的女同學就是一陣懟:“你誰啊,你了解人家的家庭關係嗎?你就亂下結論,你知不知道人言可畏這四個字啊?你這麼熱情主動的想要主導言論風向,你不會是收了剛才那個老女人的錢了吧?所以在這裏故意誤導我們這群善良的同學,想要用輿論來害死自己的同學啊?”
高中生雖然都愛看熱鬧,但也是最嫉惡如仇的一群人,聽到韓小竹這番言論,瞬間又明白了過來,敢情剛才自己差點被人當搶試了。
剛才那個女生見大家看她的眼神不善,慌忙解釋:“我不是,我沒有,我真的不是托,我更沒有收別人的錢,也不認識剛才的那位阿姨。”
韓小竹冷笑:“我信你個大頭鬼哦。不認識你這麼親密的叫她阿姨,明明就是個濃妝豔抹的老阿姨,你看一臉的刻薄相,真是不懂隻是在學校門口見過一麵,你是怎麼一口一個阿姨叫出來的。”
韓小竹的話剛說完,圍在這裏的同學,在看那女生的眼神就更不一樣了。
那女生見自己越描越黑,急的團團轉。
韓小竹趁著這會兒亂,拉著嚴七月就往學校裏麵跑。
兩個人一直跑回教室,做到自己的位置上。
嚴七月對韓小竹說道:“小竹,剛才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那些同學。”
韓小竹把課桌上的書本整理好,從口袋裏拿出打包盒,放在課桌上,笑道:“你客氣什麼,咱們倆不是同桌嗎?”
她說著,拿著一個驢肉火燒遞到嚴七月的麵前,笑道,“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嚴七月接過來,低頭聞了聞,很香,她再次說道:“謝謝。”
韓小竹眉眼彎彎:“不客氣啊,就當是昨天晚上你請我看電影的回贈啊,不過話說回來,剛才那個老女人是誰啊。”
嚴七月猶豫片刻說道:“她是我的繼母,也就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的母親,我姐叫霍婉兒,出生不久就被查出先天性腎衰竭,醫生說她活不過二十歲,而現在,她已經十八歲了。”
韓小竹咬了一口驢肉火燒,一副聽八卦的表情:“那老女人說的居然是真的?”
嚴七月點點頭:“嗯,說霍婉兒先天性腎衰竭是真的,不過我之所以沒有答應給她換腎,不是因為見死不救,而是因為,我不想兩顆腎,都被摘掉,換到另外一個女孩兒身上。”
盡管這個女孩兒是她的姐姐。
韓小竹聽到她這句話,驚得“啪嗒”一聲,手裏的驢肉火燒連著包裝袋,一起掉到了地上。
嚴七月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她的聲音很輕,她說:“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