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想到這些事情,崔瑾瑜都有些煩躁。
崔家已經成了陸懷琛的地盤,她沒有地方可以去,任由雙腳漫無目的地前行,不知不覺來到一片墓園。
第三排從左邊數第七個位置,埋著她的父親。
站在墓碑前,崔瑾瑜的呼吸瞬間急促了起來。她看著墓碑上爸爸的黑白照片,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爸爸,對不起……當時我沒有想這麼多,不知道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爸爸,有時候我也在想,我們崔家都已經補償陸懷琛了,他為什麼還要將我們逼入絕境……”
“爸爸你放心,我不會一直消沉下去的,屬於我們家的東西,我都會奪回來。”
崔瑾瑜驀地抬起頭來,眼神異常堅定。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必須做出改變。
一隻手搭在了瘦削的肩膀上,崔瑾瑜心裏一驚,倏地扭頭看了過去,眼底水霧消退,閃出了異樣的光芒。
“你怎麼回來了?”算起來,季昀出國已經有兩年了,這段時間裏兩個人的聯係也不多,他的突然出現還是讓崔瑾瑜挺意想不到的。
“回來看你。”
隻需要短短的四個字,崔瑾瑜就已經明白,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了。
“真是辛苦你了。”季昀替崔瑾瑜拭去眼角的一滴淚珠,忍不住義憤填膺道:"從他進崔家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果然,伯父一死,他就奪走了屬於你的一切!"
一幕幕場景再度浮現在腦海,花園裏枯萎多時的玫瑰花,地麵上父親冰涼的軀體,不斷蔓延的鮮血,意氣風發的陸懷琛……
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季昀拿出紙來給她擦淚,看著崔燦的照片道:"伯父,我來看你了。沒想到出國兩年回來,你就這樣突然的離開了,我很難過。但是你放心,既然我回來了,就會保護好瑾瑜不讓她受任何……"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崔瑾瑜打斷了。
“如果我拿到了陸懷琛的那份遺囑,你能幫我嗎?”
她仰著臉,最近瘦了不少,眼眶都有些凹陷,可也能更加明顯地看到,那一雙晶亮晶亮的眸子裏,閃爍著希望。
季昀無法拒絕,當下伸出雙臂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你需要的時候,我都在。”
風有些大,吹開了崔瑾瑜脖子上的圍巾,冷風嗖嗖的往裏灌,她絲毫感覺不到。
季昀正要給她把圍巾重新圍上,眼睛卻突然放大,一臉緊張的看著她的脖子上青紫的一道瘀痕,立馬道:"瑾瑜,你的脖子是怎麼回事?!"
崔瑾瑜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季昀就已經將她的圍巾扯了下來,潔白的脖頸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那道瘀痕無比刺眼。
"你這是怎麼回事?!"季昀伸出手去想要觸碰她的脖子,崔瑾瑜頓時就明白了,有些抵觸的往後退了一步,下意識的用手捂住。
"陸懷琛幹的?!"
"不是。"崔瑾瑜震驚於自己的心理反應,即便已經下定決心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她居然還想維護那個人,當下撫了撫胸口,鎮定道,"沒什麼,不是很嚴重,過幾天就好了。"
"你難道要告訴我這是你自己掐的?!"季昀簡直快要瘋了,上前就用力握住她的手拿開,看著瘀痕道,"崔瑾瑜,我不傻。現在我們兩個就站在你父親麵前,如果你父親看見你脖子上的瘀痕會怎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也要對他撒謊嗎?就算你今天不說,我也會親自去問陸懷琛。"
"夠了!"崔瑾瑜甩開他的手,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爸死了,我唯一的親人沒有了,我也不想活了,就拿了根繩子想要自縊,沒死成功,被陸懷琛發現了,於是就有了這道瘀痕。並不是所有事情都是他做出來的,我自己……對身體也挺不負責任的。"
季昀對她這番話持半信半疑態度,但他點到為止,沒有再問下去。
這種時候,他不能再刺激崔瑾瑜。
他幹脆給她圍好圍巾,又整理了一下她的頭發和衣服:“我知道你曾經對陸懷琛有好感,但事到如今,你也決定拿到遺囑,某些念頭,該斷了。”
當斷則斷。
臨走之前,崔瑾瑜最後看了一眼爸爸,心口有隱隱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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