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是那麼的溫馨而又愜意,陸懷琛也確實是心情放鬆,沒有半分緊迫感。隻是,崔瑾瑜就不一樣了,她全身僵硬,抬著頭,心裏打著顫,整個人愣住原地,任由陸懷琛把玩著。
她其實並不是害怕,隻是擔憂,這份擔憂 來自於陸懷琛的從容不迫。這麼長時間以來,崔瑾瑜清楚的了解陸懷琛是什麼樣子的人,果斷,冷血,深謀遠慮,運籌帷幄,這些都可以是陸懷琛的代名詞。
雖然崔氏集團掌握在陸懷琛的手裏,多少都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可是事實上崔氏集團在他的掌控下,的確蒸蒸日上,用很短的時間,逐漸被他打造成了屬於他自己的帝國。
他從來不會做沒有準備的事情,任何事情,大到商業收購,小到出門找公共廁所,都會提前準備。也是因此,他才能一直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隻不過,迫在眉睫,還有一兩個小時就即將開庭,陸懷琛卻不慌不忙,沒有絲毫的慌亂,顯然,是他已經料理好了所有事情,胸有成竹,沒必要如此慌亂。
隻是...白紙黑字的證據,他還能有什麼翻盤的餘地呢?
崔瑾瑜有些想不通。
“怎麼,害怕到說不出話了?”
陸懷琛湊近了,哈著氣說道。
他的鼻尖對著崔瑾瑜的鼻尖,兩人的距離不過三指寬 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撲倒了對方的臉上,隻是,這麼近的距離卻沒有絲毫的愛意,多的隻是讓崔瑾瑜緊張的不行的壓迫感。
“我說什麼謊了?而且,你覺得我有必要害怕一個準罪犯嗎?”
崔瑾瑜咬了咬後槽牙,抬起幹瘦的小手,一把便將陸懷琛推了出去,推在他結實的胸口上。
緊接著,她抱緊了懷裏的牛皮紙文件袋,三步兩步走到門口,登上了鞋子,開門便要往外走。
可,前腳還沒等邁出大門,就被陸懷琛的一句話,渾身僵硬停在了原地。
“季昀在等你吧,看你這麼著急。”
陸懷琛簡單的拍了拍袖子,整理了兩下襯衫領子,空氣中,滿是有些硬的襯衫布料發出的聲音。就像是一位紳士,在整理自己的衣冠,看上去是那麼的優雅,實際上便是一個衣冠禽獸。
“嗬,看來陸先生還真是猶如諸葛轉世,知曉天下事啊。”
崔瑾瑜收回了邁到一半,選在半空中的腳,站在原地,卻沒有回頭,留下一個孤單落寞的背影。
陸懷琛輕笑,回應道:“我隻不過了解你心裏全部的小九九罷了,不是什麼神人。”
崔瑾瑜不由得攥緊了拳頭,一個女孩子,拳頭青筋暴起,太陽穴上的血管,突突的跳個不停,像是馬上要從皮膚表皮跳出來了一樣。
“沒有季昀幫你,可能我現在還安逸的坐在辦公室裏,日理萬機的批閱文件吧?”陸懷琛抱起了肩膀,一雙深邃的眸子注視著崔瑾瑜的背影,“嘖嘖嘖,說來這季昀也真是個賤皮子,明明你是有夫之婦了,還來這麼貼著你,幫你忙上忙下的還樂在其中,真是不知道,這樣的男人究竟是說他奉獻好呢,還是...”
“住口!”
崔瑾瑜整個身子由於強烈的憤怒,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她緊握著雙拳,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