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明曦現在最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兒子,她一夜未歸,不知道孩子要鬧成什麼樣子。
經過一夜的忐忑不安,她所以的堅持早已化為烏有,不管陳易凜娶誰,她隻想要自己的孩子。
“啪嗒”一聲,房間的門從外麵打開,歐陽政修款步而來,看著她的眸子含著冷笑。
章明曦騰地從床腳跳下床,憔悴的麵容,烏青的下眼瞼,淩亂的長發,此時的她要很狼狽,可眼中的光芒卻亮得不可思議。
她衝到歐陽政修的麵前,抬著下巴,高高揚起頭,對上他的眼睛,“放我走,陳易凜會按照你的心願去做。”
“哦,一個晚上想明白了?”歐陽政修低頭看著章明曦,“我還記得昨天你誓死不從的樣子,可是我費了不少力氣才把你帶到這裏。”
“你到底想怎麼樣?”章明曦很後悔昨天的行為。
“你不是說可以嫁給我,陳易凜娶婉柔的時候,你嫁給我好了。”歐陽政修風輕雲淡,坐到臥室當中的大床上,嘴角的笑更冷,斜著站在前方的女人堅強背影。
“什麼?”章明曦猛地轉過身子,指甲陷入掌心,身體控製不住顫抖。
“你不是聽清楚了,做我老婆,讓孩子正大光明的姓歐陽。”
“你做夢!”章明曦再也忍無可忍,直接衝過去,動作迅猛,直接把男人撲倒在床上,右手中多了一片鋒利的瓷片,刃口抵在男人跳動的大動脈上。
門外的保鏢立刻驚慌失措地湧了進來,待看清楚狀況,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大不了同歸於盡!”說這句話的時候,章明曦抱著視死如歸的決心,甚至胳膊激動的讓手裏的瓷片劃破了歐陽政修的皮膚,鮮紅的血液順著刃口一路往下。
紅色的血,染紅白色的襯衫。
可歐陽政修半點麵色未變,反倒是雙手枕在腦後,全然不顧自己的脖子已經出了血。
“就憑我這張臉,你舍得下手?”
“我有何舍不得,你不是他。”章明曦的手又重了幾分,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胳膊皮膚的微笑落差感,瓷片的刀口抵在一片更薄弱的人體組織結構上。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腳步往前一步,伸出去手。
“嗬嗬,那你動手好了,浩霆要是知道自己沒有親生爸爸,應該會為我掉幾滴眼淚的。”歐陽政修兀自閉上眼睛。
章明曦的手像是瞬間被抽走力氣,手掌再也握不住小小的瓷片,歐陽政修的此番話是在威脅她,用孩子威脅她,她怎麼會聽不出來。
“原來你是希望所有人都過得痛苦,你才會快樂。”她鬆開手,身體倒在另一邊的床上,呆滯地望著天花板。
“對,你說得很對,知道你的好老公嗎?表麵上說是要你不要陳氏,可背地裏早已把自己的公司往外轉出去,貪心的人總歸是要受到懲罰的,你說是不是?”
歐陽政修半直起身子,側麵斜躺著,胳膊伸過去,精準無誤地捏住章明曦的下巴,掰過她死灰的臉。
“我想這個懲罰,他會記住的。”
約若琳不敢置信地望著床邊的挺拔的男人,毫無神色的眸子裏漸漸燃氣光亮,她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袖,問得小心,“真的嗎?明曦嫂子也同意了?”
陳易凜麵無表情,拉開自己的衣袖,向後退了兩步,拉開彼此的距離,態度冷漠而疏遠,“她沒什麼意見。”
約若琳本升起的一點喜悅之情被這句話衝散,僵在空中的手顫著縮了回來。
不管是因為什麼,眼前的男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厭惡她,甚至更加厭惡,想必說出娶自己,根本不是出於真心。
“既然你不想,就不要勉為其難地說出口,我不一定非要你做這些,這些年我真的很滿足了。”她垂下眸子,手指揪住床單,“以前的是我做的那些事情完全都是自願的,和你沒有關係。”
“本來與我就無關,你出事的那天我已經坐上回國的飛機,至於你看到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我不知道。”陳易凜的聲音陡然提高,言語開始尖銳。
他本已經做了最大的彌補,可是他們還是咄咄逼人。
陳易凜定定看了約若琳一眼,臉上的憤怒平息下去,“過去的事情不要提了,三天之後我會娶你。”
他說完轉身離開,來這裏隻是為了通知一聲,沒有任何的情感可言。
這個女人他恨不起來,也愛不起來,就像是他身上罪惡的枷鎖。
源清讓和約柔梅在約斯翰的護送下來到約若琳的救治的醫院裏,見到躺在床上的人時,兩位老人先後落了眼淚。
“若琳,若琳,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我的女兒啊。”約柔梅心疼地抱住女兒,“媽媽帶你回家,我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