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驚恐地退後了幾步,她稍有警惕地看向美人,後者卻疑惑地看著她,“白靈,你怎麼了?”
“沒什麼……”白靈用袖子胡亂擦了擦自己的臉,“這點灰沒什麼,我們先去吃東西吧。”
“好。”
白靈想了一下,順勢就上前牽住了美人的手,“走吧,你想吃什麼我們就去吃什麼。”
她感覺了一下美人的手,與她想的不同,美人的手心軟滑軟滑的摸起來非常的舒服,一點都不像習武之人,自己隻會一些三角貓的劍法手心裏都帶著一點點的繭,若美人真的是那名白衣男子,劍法那麼高強,手心裏麵肯定是有繭的,不可能這麼光滑。
不過方才那白衣男子摸自己的臉的時候好像也沒有感覺到繭的不適感啊……
大概是自己當時嚇傻了所以沒有感覺到,肯定是有的!
白靈經過頭腦風暴後終於下定結論——她懷疑錯人了,小白蓮怎麼可能是剛剛那位殺人如麻劍法陰狠的白衣男子呢,完全不是一個風格,連氣質都不一樣,她剛剛肯定是腦袋短路了所以會有那種想法,杯弓蛇影嘛。
兩人來了一家客棧開了兩間房,因為擔心在象山到處晃悠會遇見穆言,所以刻意點了菜讓送進屋中來吃。
美人已經坐在了飯桌前,覺得渾身髒兮兮的白靈要了盆水後準備把自己收拾一下。
到底是誰要活捉自己呢,女扮男裝的她都能被認出來而且被引誘到竹林的埋伏裏,看得出來是早已預謀。可是她實在是想不出來綁架自己的理由,無非是綁架了她去威脅穆言。馬上就要武林大會了,這次的武林大會非同一般,準備通過比武大賽選出下一位武林盟主,莫非是想綁架自己去威脅穆言讓他在武林大會上麵助自己一臂之力?
想來想去也就隻有這個可能了。
白靈捧起水打在臉上,冰冰涼涼的水終於讓自己清醒一點,餘光掃到斜斜地坐在桌子前的顏敘。一身紅衣的他猶如一朵殘敗的紅荷,但是這種殘敗並不是秋季那時的枯荷,反倒是盛開到極致的紅蓮,撞進視野中的同時也闖進了心裏。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敲響了,白靈甩了甩滿是水的手喊道,“誰啊。”
“姑娘,我是樓下賣花的丫頭,請問你要買花嗎?”
白靈本想拒絕,但是看著門紙上映著的影子,是個不滿十歲的小身影,她便掏出一點碎銀子走上前去開了門。果不其然,是一個小丫頭片子,她懷中抱著一個裝滿玫瑰的籃子,嬌生生地立在門外。
“我要兩朵。”白靈把銀子給她,“多的就當小費了。”
“謝謝姑娘!”小丫頭很是開心,一蹦一跳地離開了。
玫瑰?
前不久的記憶突然就衝撞進腦中。
“最近這邊雨水一直沒有停過,田裏麵的收成也不好。”
“可不是,菜價漲了不少,前天的那場雨才嚇人,聽聞種子還沒有發芽就被泡爛了,花也全部被打落了。”
她突然就想起來那日在鹽城的清晨聽見的那幾名收拾草料的農婦說的話。就在前一天晚上,顏敘不知去了哪裏回來的時候為自己也是帶了這麼兩朵玫瑰,而且那天晚上王員外家被滅了門。
倘若顏敘真的是那名白衣男子,武功之高要將王員外全家滅門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如果她的猜測是真的,那就太恐怖了,一位殺人如麻而且手法陰辣的人一直隱姓埋名地跟在自己身邊,還和自己同床共枕了兩晚。
她的手心滲出了絲絲涼汗,整個人站在門口一言不發。
“白靈,洗好臉了快來吃飯呀。”
“啊……哦哦,來了。”她硬生生地回道,僵硬地轉過身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美人。
顏敘懶懶地坐在桌子前,一臉溫順地等著自己。
她又多慮了,白靈再次否認了自己,怎麼可能是美人,她的想象力太豐富了,美人在自己身邊那麼久,如果真是那名白衣男子她肯定會有覺察的,因為兩個人的性格特征相差太多了。
大概是剛剛思考了太久,本來腦容量就不夠的白靈覺得頭暈眼花,她一屁股坐在美人旁邊的椅子上,“吃飯吃飯。”
“白靈你不舒服嗎?”美人擔心地問。
“也不是不舒服,我就是一直在想剛剛搶我東西的那個小賊,心裏麵不痛快。”
“錢不是已經拿回來了嘛,就不要再想了,先吃飯吧。”
“也對……”
一頓酒菜飽肚,有點疲憊的白靈直接倒在了床上,等店小二上來收拾好了碗筷後顏敘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白靈無精打采地躺著,腦中的思緒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