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極不情願,但是還是跟著月翎的小廝去了穆府的藥方,這小廝一臉書生氣息,斯斯文文的模樣,和白靈正眼對視的時候甚至還會有些不好意思,看來極少與女性接觸。
“你叫什麼名字?”每當接觸的人比較被動時白靈總喜歡主動出擊,如果能拿下這個小廝幫著自己一起磨藥,豈不是方便很多。
“三七。”
“三七?”好奇怪的名字。
“三七是一味中草藥,具有散瘀止血,消腫定痛的功效。”
“……”白靈突然放棄了讓他幫自己磨藥的想法,這三七看上去有些書呆子的傻氣,她最怕和這種人打交道了,因為這種人一般認定一個事情怎麼樣都動搖不了他。
隨著三七一路進了藥房,濃鬱的中草藥味撲鼻而來,這是穆府最大的藥房,一間房搭蓋出了兩層樓的高度,三麵各放了幾個梯子,這三麵全部布滿了裝著草藥的抽屜。三七在藥房抬頭看了幾眼後就上了一個梯子,從裏麵抓出一些草藥出遞給白靈。
“這是血竭,具有活血定痛,化瘀止血之用,經常用於跌打損傷,這幾天先磨這個吧。”
“這幾天?”白靈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說磨十斤嗎,我看你身體柔弱,大概要磨很久吧。”
白靈咬了咬牙,不放棄最後的掙紮,“上官小姐說的是讓我和你一起磨十斤。”
“不是十斤,是十個十斤,一百斤,上官小姐分明說的是讓穆小姐您一人磨一百斤。”
“……”和這種人說話可真累,實在是沒想到那仙氣飄飄的月翎身邊居然跟了個書呆子,白靈直接把自己妄想的最後一根稻草丟了,“那好吧,我先磨著。”
白靈本身覺得磨點幹草很快就會磨完的,但是三七的要求很高,他一直和自己說要磨成細粉才算磨完,白靈又拗不過他,於是在藥房悶著頭磨了整整一下午也沒磨出個半斤。
到了晚上她筋疲力盡地去吃了飯洗了澡後像癱子一樣癱倒在了床上,在床上躺了沒多久,就聽見有人走了進來。
是上官,她也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好像剛剛洗完澡,發尖還有些濕漉漉地,裏麵穿著一身白衣,外麵披了一件外套,一臉的疲倦,走到白靈的跟前就坐在了床上,“藥磨的怎麼樣了?”
“你喝酒了?”從上官的身上聞到一股未被洗淨的酒味,白靈有些驚訝,認識上官十多年,鮮少看見她這樣。
“藥磨的怎麼樣了?”上官並沒有理會白靈的話,追問到。
“太累了,那東西真難磨,而且你給我安排的那個叫三七的小廝比較細致,不磨成細粉不行,那月翎看著不食人間煙火,怎麼身邊使喚的小廝這麼刻板。”
提到月翎的名字上官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她笑了起來,“好好磨吧,別抱怨了。”
白靈突然八卦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你喜歡那個月翎?”
“你喜歡穆言嗎?”上官直接避開了白靈的話題問道。
本來因著八卦而興奮地白靈被這個問題問得猝不及防,她先是“啊”了一下,後來又吞吞吐吐地不知所雲,“什麼?幹嘛這麼問。”
今夜的上官好像柔軟了些,她淡淡笑了笑後又繼續問道,“如果讓你和穆言成婚,你可願意?”
時間一下子就岑寂了下來,好像有人吹滅了燭火,有人製止了打更的人,有人掩上了窗戶擋住了月光,白靈張了張嘴,她想說點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現在也是個大姑娘了,沒考慮過這些問題嗎?”
“我……”
“你喜歡穆言嗎?”繞了半天,問題又回到了最初的點。
“喜歡。”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你願意嫁給穆言嗎?”
再次溢滿空氣的沉默,白靈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避開上官的目光,試圖去看房間中的其他角落來避免這個問題。
“你小時候,不是天天嚷嚷著要嫁給你的言哥哥嗎?”
是的,是這樣的,但是那場大火之後,一切都改變了,心中似乎有千言萬語被堵在喉中,白靈很想把一切都說出來,但是她最後還是投降了,她說,“那都是小時候,現在不是了。”
“你不是喜歡他嘛,為什麼不願意嫁給他。”
“不一樣。”
“怎麼,現在有新的喜歡的人了?”上官似乎對她的回答很不滿意,又問了一個新的問題。這個問題問得白靈又是一哽,但是就在這個問題剛剛進入耳朵進入大腦的時候,她的腦海中居然一閃而過了美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