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看著從閣樓上下來了幾名小廝,總覺得他們立刻要把自己的美人綁架了去——雖然這個美人不是一般人能綁架的——但是好歹是自己惹的禍,占有欲和愧疚感交雜在一起,讓她像炸了毛的麻雀,想要作為一番又不知應該怎麼辦。
“要不然我們跑了算了。”美人的輕功就算是給那些小廝加幾條腿也追不上。
但是抱著自己的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懶懶地笑著,“娘子這是要將為夫送出去的樣子。”
這人是明顯的看熱鬧不嫌事大,倒還調侃起她來了。要不然幹脆不管他自己逃了算了。不對,那張家要的就是女婿,自己跑了也根本不會派人來追,美人最後還是會被帶到張家去,要是真做了上門女婿,那她豈不是得不償失氣得腸子都要青了。她抬頭看了看樓上的張小姐,見她姿態優雅,長相端莊,此時此刻正急切地看著自己的美人,而被她看著的人風輕雲淡的好像並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不會是真看上那張小姐,用沉默來表示自己的答應吧!白靈心裏像燃了一把火,不知為何生出一股醋意來。
她氣衝衝地從顏敘懷裏跳下去,筆直地立在他的身前,一副要與那張家人理論一番大打一場的氣勢。但是跑下樓的那幾名小廝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繞過自己對顏敘說,“這位公子,我家老爺請你上樓去。”
“他不能去!”白靈把顏敘朝身後一攬,直接與那小廝對峙,“他是我的人!”
“這位姑娘是這位公子的妻子嗎?”
這句話像當頭一棒,把白靈敲得頭腦裏一“嗡”,她先是梗了一下,隨後再次挺直了腰板,“我與他三個月後就要成婚了。”
“那也就是還未成婚,無名無分,既然這位公子接了我家小姐的繡球,就表明他對你無意,對我家小姐有意,所以還請姑娘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小廝的話徹底激怒了白靈,她的美人對她無意,對你家小姐有意?這簡直是對她的侮辱!白靈先是在心裏暴怒了片刻,之後深吸一口氣後放平了自己的語氣,“那你把我們都帶上去,我是這位公子的丫鬟,自然要跟著他。”
當白靈的“丫鬟”兩次出口,那小廝便直接眼裏沒有她了,好像之前是白靈單方麵的無理取鬧一般,再次對顏敘說,“這位公子,我家老爺請你上樓去。”
顏敘看了眼氣呼呼的白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心情突然好了起來,眼裏的清冽忽然柔和了些,但在看向小廝後又變得冰冷,他漫不經心地開了口,語調如霜雪徹骨,“帶路。”
他又從一直跟著自己看著自己胡鬧的人變成了那個讓人畏懼難以接近的樣子,但這個樣子的他又莫名的吸引人。他的氣場與他那絕色的麵容似乎是融為一體的,在麵對自己的時候又常常是分開的,或者說是因為多了情愫所以更加溫情。
今日的顏敘並未易容,是最原始的模樣,他的眉眼如畫,一雙眼睛像是藏著萬丈潭水,又像藏著顛山之雪,叫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來,讓人生畏,隻是單看了他一眼,就想低下頭來。
樓上的張小姐已經心中焦慮不安,她隔著遠遠的人群就看上了這位如玉如雪的公子,但是也看見他身旁立著一位姑娘,所以並未向他那裏扔繡球,如今卻陰差陽錯繡球真的落入他懷中,這是否就是緣分就是天意呢。想及此處她連著深呼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在早上拋繡球前精心打扮了自己,如今姿色絕對不差,若是真能讓那公子留下,大概就真是遂了自己的心願。
走廊的盡頭忽然想起了幾人的腳步聲,她的心也隨著這聲音上了喉間,叫人吞也不得吐也不得。
他就這麼出現在了房間裏,在他踏進這間屋子的時候,整間屋子就像多了別樣的色彩,風華絕代、容貌傾城、舉止優雅,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接到了她的繡球,隻是他眼神冰冷,像隔了一層霜雪,讓她嘴角的笑永遠的半停在嘴角,無論怎樣也笑不出來。那就不說話也不笑好了,就讓自己的父親與他談,自己的父親經商多年,一張嘴能將白的說成黑的,總能說的他心動。
“公子上來了,快看茶。”顏敘與白靈一上樓張掌櫃就迎了上去,他笑臉相對,似乎對自己的這位準女婿非常的滿意,“不知公子姓甚名甚,張某這邊也好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