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顯上官不會輕易讓她取到那柄劍,在白靈費勁千辛萬苦上了台後她想著邊躲邊退等退到架子旁再將劍取下,隻是上官好像早就識破她的心思,步步緊逼,把她逼得離架子越來越遠。
突然間上官整個人如驚鴻般躍至半空,右手平舉的劍又忽然像軟了骨斜斜一挑,劍尖帶著一點寒光輕點而下,好似落葉拂水,輕盈如夢,腕間又似舞衣般妖嬈又縹緲,襯著點點劍光,讓人移不開眼。
這就是穆氏的劍法——滄海一粟。
若不是輕功極好內力深厚是根本無法舞出如此輕柔卻柔中帶剛的劍法,見了上官的劍法白靈立刻覺得自己沒有上台的必要了,把上官留下來才是萬全之策。隻是這個性子潑辣如沸水的女子從頭到尾都把自己吃的死死的,想讓她留下來估計她得剃光頭發才做得到。
這套劍法短小卻是穆氏劍法中最美的一套,等上官舞完後白靈餘光中看見了天流眼裏的驚歎。除了對他家公子外他見著外人都是不可一世的一副表情,如今露出這樣的神色,不得不說是對上官極力的肯定。
“恰好留江寧兩日,你必須把這套劍法學會。”
白靈還沉迷在方才的劍法中,再加上這些天都被當個大爺供著,沒人敢管自己,現下聽著上官說這樣的話她隻覺得腦中發悶,口裏卻想掙紮一下不願承認,“什麼?”
“練不完不許吃飯。”上官狂傲一笑,不給她任何辯駁的機會,話音剛落她手中的劍再次挑起,“小心了,玩劍的時候如果你走神的話你那小臉蛋容易被劃傷。”
雖然不知道上官為什麼會突然來江寧,又是如何知道她在這裏開舞坊,但現在白靈滿心想的隻是她什麼時候能走,想起自己剛見她時的欣喜白靈就想扇稚嫩的自己一巴掌。等一下午的練劍過去白靈覺得全身的骨頭已經散架,如果不是肚子餓得咕咕叫她怕是直接就躺在台子上先睡上一覺。
就在她半癱在飯桌上朝嘴裏扒著飯的時候,出去了一整天的顏敘回來了。他似乎早就知道上官的到來,見到自己與她一同吃飯一點都沒有驚訝。
本來腦袋昏脹的白靈在兩人對上麵時心裏立刻閃過一絲緊張讓她整個人清醒不少。上官會不會這次來是來找顏敘算賬的?畢竟是因為他自己才離開的穆府,不過按下午上官的說法,她隻是在這裏暫留兩日,不會帶自己走,那就是默認自己與顏敘在一起了?那顏敘會不會對上官出手,穆府與重樓本就是對立麵,上官說話又潑辣,顏敘也喜怒無常,很有可能會惹怒他。那他們打起來了她怎麼辦,他們武功這麼高,她這個小菜鳥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
白靈咬著筷子胡思亂想著,但讓她意外的是顏敘朝上官友善地點頭示意後很自然地坐在了自己旁邊,又命人加了碗筷,好像上官的存在是個自然而然的事情。一向傲慢的上官也出乎白靈的意料沒有一上來就“指點”“討教”,而是回以一個微笑後繼續吃飯。
有那麼一刹那白靈真的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認知出了問題,上官其實並不那麼傲慢狂野,顏敘一點也不喜怒無常,都是她之前看錯了臆斷出來的?
“娘子在想什麼,怎麼都不吃菜?”就在自己胡思亂想的時候顏敘突然開了口,他語氣如往常一樣帶著蜜糖般的甜膩,好像身邊沒有上官這個人。
“娘子?”果不其然,在他開口之後上官率先接了他的話。
從上官皺起的眉頭裏麵白靈終於不再懷疑自己,看吧,上官還是那個上官,顏敘也還是那個顏敘。看來還是需要自己來打圓場維持氣氛的,也不是完全不需要她嘛!
白靈正要開口去解釋,一旁的顏敘忽然一笑,“正是。”
“這麼喊是不是早了,你的聘禮呢?”
白靈差點把剛剛咽下去的飯噴出來,她驚訝地看向上官。
“已經備好。”
“嗯。”
什麼聘禮,什麼已經備好了?上官這次來不是來看她的是來收聘禮的?白靈忽然覺得自己被人賣了。
就這麼尷尬又胡思亂想地吃完晚膳,顏敘難得沒有拉自己如往常一樣散步,而是很自覺地準備帶著楚暮離開,這完全不像平日裏見著的他,在他離開之前白靈拉住他,“我還以為你們要打起來呢,你今天怎麼這麼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