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忽然傳來了一陣低低的笑語聲。
“我去趕他們!”
王歡歡麻溜翻起身,走過去,粗魯地將窗戶推開,果然數個人擠在窗旁臉上掛著湊熱鬧的笑容,被當場抓獲,眾人你瞅瞅我瞅瞅。
“再不走,可別怪我不念輩分,把你們一個個閨房趣事詳細畫下來,拿去黑市販賣賺錢。”
眾人一陣笑罵。
王歡歡始終繃著一張臉,“我開始認人啦——”
“三。”
“二。”
“……”
挨不住丫頭歡歡畫工確實極好,怕真被記仇畫下來廣為流傳成為一樁遺臭萬年的糗事,各自腳下抹油似的都跑散了。
“慫樣。”
王歡歡又將支架取了,重新關了窗。
“想抱著我怎麼睡法?”
“隻能側著睡了。”
李睦溫和目光流溢著灼灼光彩,唇角的笑容愈發溫柔,“等真正洞房花燭夜,我教你別的睡法。”
王歡歡坐到床沿邊,分別脫了兩邊腳上鞋子,側頭便瞧見李睦瞧著她的足,白白嫩嫩的足上留了深凹的疤痕,李睦的手掌伸了過來,握住了她的足,摩挲著那道深凹刀疤。
“怎麼弄贍?”
“找上寨子尋仇的人嚇唬我阿爹呢,好在我聰慧,沒讓他們砍掉我的腳趾頭。”
“這種事,還有得自誇嗎?”
“你不知道當時那場麵多嚇人,抓我的一幫人,足足有五十人呢,我阿爹才一個人前來,別的兄弟都被逼的站在遠遠地墳頭後邊。若不是我聰慧,不但我我腳趾頭保不住,我阿爹的命恐怕也丟在那地方了。”
王歡歡順勢張開手臂,一把環住李睦。
不知是她手短,還是他太壯了,竟也無法徹底環住。王歡歡隻得雙手妥協下滑,環住了他健碩的勁腰,要學著那先前看到的畫麵壓著他倒床上,結果愣是隻能環抱著李睦,抵著他胸膛,移動不了分寸,力量之間的懸殊,使得眨眼間主動權落到了李睦身上。
“你當時怎麼自救的?”
“我告訴他們,我知道阿爹把最近打劫的一車十五箱金子,埋在墳頭底下。他們欺我年幼,刀上便不再使勁,我瞅準了機會,就跑到阿爹身邊了。”
“那夥人解決了嗎?”
“也不瞧瞧我阿爹是幹什麼活下來的,能讓他們好過嗎?”
李睦長臂一攬,扣著王歡歡的細腰肢,將她攬著擁在懷裏,躺倒了床上。
男子身體是一團爐火,熱烘烘的。
“抱著睡真不舒服,也不知道那叔伯他們是圖了什麼,一一個換著女人睡覺,也不覺得別扭。”
李睦嗤笑。
“鬆了吧,各睡各的舒坦些。”
“你不想把李某占為己有了?”
“……”
王歡歡縮了縮身體,隻好在他懷裏調整了舒適的姿勢,可身體緊挨著,腿也緊挨著,她生怕熱,這男人又跟爐子似的發散出熱氣,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涔透了出來。
“我不行了。”
窗外頭頓時又是一陣低笑聲。
王歡歡圓眼一瞪,大吼一聲,“那個想找死的?讓我逮著了,連著畫十本閨房趣事出來送給寨子裏的兄弟!”
外頭頓時一陣嘩然聲,緊接著一陣巨響,同一個饒幾聲低低咒罵聲,像是誰著急忙慌逃跑的時候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