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殺死的。”焦翼答道。
灰衣少年剛醒過來，聞言險些又暈過去。
他當然看得出來，君莫問他們是被人殺死的，可他的意思就是問，殺死神鳩堂三人的是誰。
“叔叔，君莫問他們，是誰殺的？”灰衣少年這次問得清清楚楚。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焦翼淡淡一笑，看了黑狐一眼。
就是焦翼不看黑狐，灰衣少年也知道是她了，這裏就隻有他們三人，不是焦翼殺的，更不是他殺的，除了黑狐又會有誰？
“是這位姐姐？”灰衣少年瞪大了眼，眼中滿是匪夷所思。
焦翼卻鬱悶了。
這小家夥叫哥叔叔，卻稱黑狐為姐姐，你妹的什麼眼神啊？
胭脂淚姐姐比哥大了十歲都不止的好不好？在這小子眼中哥就長得那麼著急？
焦翼無語，黑狐更是鬱悶得直翻白眼。
正常來說，女人都希望自己顯年輕，甚至有不少女人故意將自己的年齡往小了報的，如果沒有焦翼這個“叔叔”在前，黑狐是不介意灰衣少年叫她姐姐的。
可是現在，她不就平空比焦翼低了一輩？
跟焦翼認識以來，黑狐漸漸為焦翼的種種神奇所傾倒，再加上焦翼對她嗬護備至，關照有加，她心裏不知不覺已生起一絲漣漪。
雖然她十分清楚，她容貌已毀，而焦翼的女朋友，一個個莫不是貌美如花，她跟焦翼之間，永遠都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內心深處還是有那麼一絲期待，或許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但當有外力將她和焦翼之間拉開距離時，她的潛意識裏就會抗拒。
當然，黑狐是不可能責問灰衣少年的言語有什麼不妥的，隻是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快。
黑狐不說，焦翼卻沒什麼好客氣的，哼道：“這裏有你說的什麼‘姐姐’麼？”
灰衣少年一愣，但他反應極快，瞬間就察覺到了自己的稱呼有問題。
“呃，是我剛醒過來，頭腦還不清楚，是嬸嬸才對。”灰衣少年趕緊改口。
他這一改口，焦翼和黑狐反倒不自然了，一個叔叔，一個嬸嬸，這小家夥是怎麼定位他們的關係的？
焦翼倒不介意，反正他知道，黑狐的容貌遲早是會恢複的，就是不知道黑狐會不會有意見，暗中瞄了黑狐一眼。
正巧黑狐也朝他看了過來，隻是一觸及他的目光，就馬上移開。
灰衣少年何等機靈，氣氛的微妙變化，他就猜到，他改稱呼改對了！
“嬸嬸，”灰衣少年看向黑狐，“神鳩堂這三人，真是你一個人殺的？”
自己還是一個冰清玉潔的黃花閨女，連著被灰衣少年叫了兩聲“嬸嬸”，黑狐心裏很受用，卻也羞得不行，隻是輕“嗯”了一聲。
從黑狐這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灰衣少年驚得張大了嘴，嘴巴裏放得進兩個鴨蛋。
過了好一陣，灰衣少年都還沒能完全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舉頭望著漆黑的夜空，喃喃道：“一個人就殺了神鳩堂的三大高手，這怎麼可能？”
灰衣少年的表現，令焦翼和黑狐心裏都極為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