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說,愛情是把刀,見血封喉。
可對於沈蓓一而言,向少辰是藥,沒有就得死。
抑鬱症的第十年,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沈蓓一走向因醉酒而躺在沙發上的男人,燈光下的她臉色有些蒼白。
男人感受到脖間傳來地熱氣,緊閉的眼眸漸漸睜開,他的瞳孔黑沉如墨。
“又來?”向少辰磁性低沉的嗓音裏充滿了譏諷,“你也真是夠執著了。”
沈蓓一眼底劃過哀傷,強忍著心口的刺痛:“一晚,一晚我就答應簽字離婚。”
向少辰將她拂開,高大的身軀籠罩在她的上方:“你就這麼犯賤?”
對於他那濃濃地嘲諷,沈蓓一撇過頭掩蓋湧上眼睛的澀意:“結婚三年都沒同過床,我不能就這麼和你離婚!”
“早在你欺騙大家說我玷汙了你開始,你就該知道,我絕不可能碰你這個惡心的女人!”向少辰說這話時候,眼底的恨意清晰可見。
他今晚喝的有點多,腦子也暈沉沉地,剛準備起身就看見沈蓓一將睡裙緩緩落下,然後勒住自己脖頸吻了上來。
向少辰的眼神越來越暗,呼吸也漸漸加重:“你到底想玩什麼花招?”
“要我,愛我……”
求你,別忘記我,別離開我,別拋棄我……
“癡心妄想!”向少辰眼神突然犀利,下身的反應怎麼也遮不住。
沈蓓一呼吸一滯,眼底的痛清晰可見,但她的嘴角卻慢慢揚起笑容,燦爛而炫目。
“愛我……”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早已瘦弱不堪地沈蓓一被推倒在地背對著他,,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根本無法動彈,額前隱隱冒起冷汗。
“……疼。”
“閉嘴!”
燈光下,沈蓓一承受著她期盼了三年的夫妻生活,撇過頭看著向少辰臉上憎恨又無法控製住自己沉淪的神情,突然懂得了什麼叫飛蛾撲火。
沈蓓一突然笑了,語調淒然地問道:“向少辰,如果我死了,你會記得我嗎?”
向少辰一頓,眼底譏諷閃過:“死?那我大概要慶祝一下了。”
沈蓓一呼吸一窒,接下來,沒有發出一聲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向少辰才悶哼一聲退出,表情冷漠。
沈蓓一躺在那,深沉的夜色遮住了她的狼狽,和被碾碎一地的奢求的愛。
客廳看著時鍾滴答響起,清晰而緩慢。
空氣中,無數張牙舞爪的人朝她奔來,不停抓扯著她的衣服咒罵:“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沈蓓一恍惚間似乎看到了自己去世的母親,她說:“要不是為了生你,我怎麼會死!要不是為了生你,我怎麼會留下你爸一個人孤零零的,你就是個禍害,你就是個惡魔——!”
她的父親,也指著她的鼻子罵道:“我當初就應該聽那個大師的不讓你活,你是掃把星,你會克死所有人,你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
“不,我不要,我不要。”她伸手四處揮舞,企圖將麵前的人影打散。
沈蓓一倉皇逃到二樓書房,這裏是向少辰對她標列的禁地,卻也恰恰是她病發時唯一可以躲避的港灣。
沈蓓一滿身是汗地躲在沙發角落蜷縮起來,眼底寫滿了驚恐。
耳畔裏,那些刺耳的尖叫依舊不停,強烈的恐懼讓她忍不住尋求庇護,可向少辰的電話,沒有任何懸念依舊是無法接通,因為,他早就把自己拉黑。
但驚慌卻讓她依舊對著話筒啜泣:“少辰……少辰,救我,救救我——!”
可是那個早已離家的男人根本不會聽見。
他說,要慶祝一下,他希望……她死!
是啊,沒人希望她活,一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