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鶴哥哥對草莓過敏,吃了會嘴巴痛嗓子痛。”還會發燒鬧脾氣,睡不好折騰人。
“這樣啊。”小駿恍然大悟,接著又問,“那你怎麼知道的啊?”
我摸摸他腦袋:“因為我們之前一起工作過呀。”
我伺候了他五年,怎麼可能這些東西都不知道。
有一年我收到粉絲禮物,是一盒對方自己做的小餅幹。我嚐了一塊覺得好吃,就順手喂了席宗鶴兩塊,結果餅幹裏有草莓幹,害他誘發嚴重過敏,那一周的工作都不得不取消延期。我闖了大禍,嚇得半死,那之後收到的禮物再不敢胡亂往家裏帶,每每用餐也都要一再檢查菜單,問清原料。
這樣想來,不知道我們的孩子會不會遺傳他的過敏反應。希望體質像我吧,像我好養活。
像席宗鶴的話……
我想了半天,發現女孩子像席宗鶴似乎也沒什麼不好?小姑娘本來就是要嬌寵著長大的。
晚間吃過晚飯,大家聚在院子裏看星星的看星星,蕩秋千的蕩秋千,老劉和財叔還下起了老年象棋。席宗鶴可能不想再給我把他堵浴室的機會,吃過飯早早就上去洗澡了,一刻都沒有浪費。
我洗好草莓端到外麵,正好聽見杜宇在和其他人說我和席宗鶴關係很好,之前一起拍戲經常出雙入對的。
“我看著不像啊。”安欣嵐嘟噥著,“我還以為他們剛認識的呢。”
財叔道:“小鶴比較慢熱吧。”
這小子什麼意思?
我都沒找他算賬,他竟然背後編排起我和席宗鶴的事情了?
“草莓來了!”我再次邁開腿,走到涼亭下,將手中果盤放下。
眾人將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草莓上,我拍了拍杜宇的肩,示意他跟我出來。
我從口袋裏摸出包煙,衝導演攝像他們打了個招呼:“我們去外麵抽一根,大家就不用跟了。”
曹熙遠遠朝我比了個“OK”。
我帶著杜宇走到外麵,尋了個攝像機拍不到的角落,然後將自己的麥關了,轉身又無聲地指了指杜宇腰上的設備,讓他也關了。
杜宇可能在我叫他出來時就覺出些不對,臉上表情一直有些惶惶。他還算配合地關掉設備,忐忑地看著我:“顧,顧哥,怎麼了?”
我走近他,手掌輕拍他的麵頰:“還問我怎麼了?網上爆我黑料好玩嗎?”
昏暗的光線下,他臉上表情一下子僵硬起來,說話時唇角都在顫抖。
“不是,是容小姐……容小姐指使我做的,她說馬導會把我換掉,都是因為席哥的緣故,你和席哥又是那種……那種關係。你不好受,席哥也會不好受。都是她讓我做的啊,我也是受人利用。”說到最後一句話,他聲音一點點低下去,似乎也知道自己底氣不足。
馬導換你是因為席宗鶴嗎?難道不是你戲精附體硬要搶戲弄傷同組演員拖慢了拍攝進度嗎?
看出來他也是個沒腦子的了。隻有這種人最好忽悠,被人攛掇兩句,就什麼都上了。
我捏著他下巴晃了兩下:“我不管你是被人利用還是別的什麼,你要是再敢在別人麵前亂說話,就算我不料理你,席宗鶴也不會放過你。”
他的臉被我用力撇到一邊,頭低垂著,不敢看我:“我知道了,顧哥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再也不會了。”
我還想再敲打他兩下,忽然聽到腳步聲,我一驚,往聲源處看去,就見席宗鶴手上拿著一包煙,目光微涼地注視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