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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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宗鶴準備複出前,說想看日出,去雪山上看日出。我以為就是開車爬上雪山,在車裏慢慢等太陽升起,最多看個半小時下山那種。結果他帶著我去了尼泊爾,去爬什麼世界第十高峰,在群山間整整徒步了十五天。

半個月裏,我們從一座山峰翻越到另一座山峰,由低海拔慢慢向高海拔過度,最終登上海拔八千多米的最高峰。出於安全考慮,也為了席宗鶴的身體著想,我們雇了一位向導和一位挑夫。

我那時候英語還很差,隻聽得懂少量詞彙,與他人的交流工作一般都是落在席宗鶴身上。這也就造成了,期間我無數次地想叫他們回頭下山,但根本沒人聽我的。

席宗鶴腿好了,能走了,醫生說恢複的不錯。但登山是件極其耗體力的運動,對膝蓋的損耗也很大,更何況最終還要上到八千米的高海拔地區。

第十天,我們上到六千米,我還好,但席宗鶴已經出現缺氧反應。

“席先生,六千米已經夠了,我們回去吧?”

他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口鼻處罩著向導給的便攜式氧氣瓶,嗓音都是嘶啞的。

“我要爬上去。”他垂著眼,就給了我一句話。

然而伺候了他兩年,我已經逐漸摸清他的性格,有這句話就夠了。

我蹲在他身前,一時無話,心裏恨不得將他打暈扛下山。日出哪裏不能看了,非得上這兒來遭罪?

“既然你堅持,那就繼續爬吧。”他出錢,他是老大,我隻有聽命的份兒,沒有置喙的餘地,“但你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說。”

他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最好是真的知道了。我不放心,在他用完他那罐氧氣後,把自己那罐也丟給了他。

像席宗鶴這樣的嬌花,環境越是嚴酷,他越是顯出脆弱易折的本性。相反我這種逆風生長的狗尾巴草倒是適應良好,任他風吹雨打都不怕。

在第十四天的傍晚,我們抵達了最後一個營地。

八千米海拔,因為食物難熟,隻能吃素食。席宗鶴不愛吃,隻對付了幾口就擱下了勺子。晚上山風呼嘯,凍得人腦仁疼。我們兩人一個帳篷,睡在各自的睡袋裏。可能因為海拔的原因,我有些睡不著,在黑暗中轉頭去看席宗鶴的臉。

他可能也睡不安穩,眉心緊緊蹙著,身體還在隱隱發抖。

到底為什麼一定要來這裏看日出呢?他這樣的身體根本不該來的。這些有錢人的想法真是讓人無法理解,花錢買罪受。

我向他靠了靠,緊挨著他,希望將自己的體溫傳遞過去。不知是不是我的方法奏效了,他逐漸停止顫抖,眉心也一點點鬆開。

我沒怎麼睡實,第二天帳篷內一點點亮起的時候,我也徹底醒了。從睡袋裏鑽出來,因為怕席宗鶴冷,我還用自己的睡袋蓋在他身上。

帳篷外是寒冷又清新的空氣,一輪橙紅的朝陽自霞霧中緩緩升起,光線照耀在雪山上,形成油畫一般的光影。

我迫不及待回身去叫席宗鶴,拉開帳篷一看,他也起來了。

“快來!”我將手伸向他。

他看了看我的手,又看看我,就在我忍不住要催促時,最終將手遞過來,被我一把握住。

我興奮地拉著他出了帳篷,指著那抹快速升起的太陽說:“這就是你要看的日出。”所有的抱怨和嫌棄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我不由自主地讚歎出聲,“好美。”

是真的美,震撼人心的美。大自然的瑰麗,使我不得不臣服其下。

“的確很美。”身後傳來低沉地附和。

我聞言回過頭,與席宗鶴的視線對個正著。

他鬆開我的手,往前走了幾步,俯瞰著遠處群山。在朝陽的映照下,整個人都像在發光。

“曾經失去的,我都會奪回來。”他垂首看著空無一物的掌心,忽地牢牢收緊,接著目光灼灼望向我,“怎麼跌下來,我就怎麼爬上去。”

在那一瞬間,我突然就明白了此行的意義,他要告訴世人——他終將重回群山之巔。

“喂,醒一醒!”

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拍我的臉,我用手臂擋開了,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發現席宗鶴敞著襯衫,褲子拉鏈也沒拉,就那樣隨意地坐在我身旁看著我。

“我下午才有戲,不用早起……”說著我翻了個身,用赤裸的脊背對著他。

“誰問你這個了。”席宗鶴頗為不耐地“嘖”了聲,要掰我的肩,我抱住枕頭死不翻身。

最後他沒辦法,隻得鬆了手。

我以為他放棄了,剛要重新入睡,後頸猝不及防被人扼住,不輕不重揉捏起來。

昨晚那裏又被席宗鶴咬了一口,不碰不要緊,一碰就泛起絲絲痛癢。

他不僅是年齡回溯了,連床上的性癖都發生改變,似乎現在格外喜愛這種如同野**配般的姿勢。叼住後頸肉,留下屬於自己的氣息與標記,仿佛在宣誓某種主權一般。

我悶哼了聲,去推他的手:“別揉……”

他用另一隻手拍開了,將我的手腕扣在床上,同時大半體重都壓了上來,讓我趴在床上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