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五十四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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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非洲後,又坐了七八個小時的吉普,我們一行才算真正抵達要取景的國家保護區內部。景區正值旱季,除了我們居住的酒店仍舊綠草如茵,樹木蒼鬱,其餘地方都是黃土朝天。

酒店建在保護區裏,周圍有壕溝隔離,還配備持槍保鏢守衛在來往橋梁上,以防猛獸誤入。

我們拍攝期間,這個東非小國正在總統大選,所有商店關閉,支持不同黨派的民眾紛紛上街遊行。幾夥人碰到一起,就要衝上去打得頭破血流。

我們從機場到保護區那一路上,遇到不少穿著各自黨派衣服的人糾集在道路兩側。吉普緩緩從他們中間穿過,我能感覺到身旁桑青的緊張。他挺直了脊背,警覺地注意著四周,不住咽著口水。等安全通過了,他才會舒一口氣,重新倒回座椅裏。

放到平時我一定會笑話他,但這次我笑不出,因為我也緊張,沒有人麵對燃燒的輪胎和激動的人群能夠不緊張。

我們一共有十輛車,每輛車上都配了一名當地雇傭的保鏢,以保證我們此行的安全。車上可以坐八個人,不過我們這輛車隻坐了六人,除了我和桑青,還有方曉敏和席宗鶴,一個司機,加一名黑人保鏢。保鏢叫哈倫,起碼有兩米高,長得又壯又黑,用桑青的話說,他輕輕一彈指就能把人腦殼打爛。

一開始我並沒有覺出不對勁,畢竟時間有限,每天李新平都要把拍攝計劃排得滿滿的,頭兩場還都是我的追車戲和車頂打鬥戲。清晨出去,每每夜晚才能回到酒店休息。一挨上床我就徹底睡死過去,哪裏還能想到別的。

到第三天的時候,終於有我和席宗鶴的對手戲了。

雄獅小隊在追查姚博士下落時,找到一名關鍵人物“b”,交鋒過程中杜賓不顧指令駕車追逐而去,結果差點車毀人亡。白鶴對他的擅自行動怒不可遏,與他接頭後便一言不和動了手。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能?”白鶴大步流星走向杜賓,一副凶神惡煞。

杜賓臉上都是灰塵,眉骨上還有道血痕。麵對暴怒的白鶴,他有些膽怯,可年輕的心又偏要迎難而上。

“我差一點就抓到他了!”

白鶴聞言越加憤怒:“你要是不能聽我命令就給我滾!”

杜賓表情茫然了一瞬,接著看起來比對方還生氣,倔強地吼出一聲:“我不!”

也不知是說自己不能聽從命令,還是不滾。

白鶴低罵了聲,下一秒像隻獵豹般猛衝過來,給了杜賓一拳。

杜賓被打在地,有些怔愣地抹了抹唇角,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就開幹。

“喂,不要打了!”薔薇看不下去來勸架,結果根本沒人聽她的,兩個男人越打越激烈。

“操,老娘說了別打了!”她本來脾氣就不好,這下也被惹毛,莫名其妙加入了戰局。

三人打得不可開交,在漫天的黃土中,在遠處角馬羚羊的圍觀下,野獸一般互相撕咬著彼此。

“夠了!”

要不是圖靈通過耳麥發送刺耳音波讓大家冷靜下來,恐怕這一架要打到天黑都不一定。

我躺在地上劇烈喘息著,席宗鶴從我身上起來,沒有看我一眼,默默走到一邊陰涼處,接過方曉敏手中的礦泉水喝起來。

我撐起身,捂著喉嚨看向他,視線隨著他移動。

剛剛的那幕戲中,席宗鶴有個動作是從身後用手臂勒住我的脖子,不知道是不是入戲太深沒控製住,我差點以為自己要被他勒死了

現在去看回放,我的臉那會兒一定是漲得通紅的。

“你沒事吧?”尚顏見我一直沒有起來,伸手要拉我。

“沒事,謝謝。”我將手遞給她,很快從地上起來。

“你剛剛打得不錯呀,進步很大。”說著尚顏握著拳砸向我的小腹。

她從小跟著父親在武行長大,身邊都是男人,性格十分大大咧咧。這種大大咧咧和趙晴雅還不太一樣,是非常陽剛的,堅硬的,男人般的不拘小節。

我被她砸得悶咳一聲,笑道:“還是大哥指點到位。”

在劇組裏,尚顏不準我們叫她“姐”啊“妹”的,統一必須叫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