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番外8【貴腐】(1 / 2)

席宗鶴平時不是嗜酒的人,但閑來無事也喜歡小酌幾杯,酒類裏尤為鍾愛葡萄酒。在別墅地下室裏,他為自己打造了一間大約有二十幾平米的恒溫恒濕酒窖,裏麵臥滿了他的珍藏,幹紅、幹白、貴腐、起泡酒,應有盡有。

我的所有紅酒知識都是來自於他,可以說他就是我接觸上流社會的啟蒙老師,在沒認識他之前,酒對我來說隻分昂貴和平價。越貴的我越喜歡,意味著提成越多,產區品種根本不在我考慮範圍。

那麼多種類的葡萄酒裏,席宗鶴又格外偏愛“羅曼尼·康帝”。

羅曼尼·康帝,簡稱DRC,即是酒莊的名字,也是園區的名字。出自勃艮第,一瓶至少五位數,不單獨出售,預定酒莊其它園區的十二瓶紅酒時,才會搭售一瓶“羅曼尼·康帝”。席宗鶴每年都要訂三四箱,幾百萬康帝酒,隻為了他們送的那瓶夢幻之酒。

酒是好酒,相比波爾多的雄渾厚重,勃艮第產區的的酒體更優雅精致,黑皮諾釀造的羅曼尼·康帝更是香氣細膩,層次豐富。無需醒酒,從第一口到最後一口,絕對能喝出好幾種不一樣的口感和香氣來。

但我不喜歡,我嫌它太貴,又是幹紅,不夠甜美。

我喜歡貴腐,特別是波爾多滴金酒莊出產的貴腐,酒液金黃,酒體甜潤,氣味馥鬱迷人,冰到八度為自己倒上一杯,一邊看電影一邊慢慢喝,是盛夏裏最舒適的享受。價格也相對更容易接受,就算比較好的年份出產的貴腐,一瓶也不會超過五位數。

我靠在柔軟的墊子上,身邊是一輛小餐車,放著一支冰桶,裏麵插著我今天新開的貴腐。喝光酒杯裏最後一滴液體,我視線不離iPad屏幕,摸瞎著去夠冰桶裏的酒,結果酒瓶沒夠到,夠到一隻溫暖寬大的手掌。

我一驚,轉頭看去,就見席宗鶴站在那裏,另一隻手裏拿著一瓶羅曼尼·康帝。

“我還想找你一起開了這瓶四十年的康帝,想不到你自己已經喝上了。”他蹙眉看著我,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我微微用力將他扯向自己,拉著他坐到我身旁,將他手裏的酒放到餐車上。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你竟然要開這樣好的一瓶酒?”四十年的康迪,可遇不可求,怎麼也要五十萬吧,就算是席宗鶴,酒窖裏也不過三支這樣的酒。

他掰著我的下巴:“你忘了?”

我一愣,危機感驟起,心裏飛速盤算著各種紀念日和彼此的生日,甚至連夭夭的各種大日子都回憶了遍,發現無一對的上,不禁有些納悶。

“你忘了。”他看出我的茫然,更生氣了,捏著我的下巴一口咬了上來,凶狠地不加掩飾,我嘴唇和舌頭都像是要被他咬掉了。

我抵著他的胸膛,想推開他,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推到玻璃房的透明玻璃牆上。

我漸漸失了力氣,不再拒絕他,他吻了一會兒,忽地軟下攻勢,由凶猛的野獸變回溫柔撫慰的情人,用舌尖細細勾勒我的口腔,輕咬著我的唇,力道簡直比蝴蝶的翅膀還要輕柔溫存。

“好甜。”他退開一點距離,沒來由吐出兩個字。

這一語雙關,讓我有些吃不準他是在讚美我,還是單純嚐出了我口中貴腐的滋味。

我勾著他的脖子,視線帶過餐車:“滴金酒莊,15年產的貴腐,堪稱完美的年份,來一杯嗎?”

我看他沒反應,探出身子用自己的杯子給他倒了一杯。他接過了,淺淺抿了一口,眉心更緊地擰了起來,再一口飲盡。

“不好喝嗎?”他表情太奇怪了,奇怪到我都要懷疑這酒是不是在幾分鍾內變質了。

他將酒杯隨意地放回餐車上:“不夠甜。”

不夠甜?

我挑了挑眉,這可是貴腐,以甜潤著稱的葡萄酒啊。

“那你……”我剛說了兩個字,席宗鶴回身捧住我的臉,深深吻了上來。

他**著我的舌尖,猛烈的簡直就像是要將我的靈魂吸出體內那樣。我們完全屏住呼吸,一口氣耗盡了,再也憋不下去,這個吻也結束了。

席宗鶴揩去我唇角的涎水,喘息著道:“這樣才夠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