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秋,晚風微涼輕撫過臉頰,帶著花香縈繞鼻息。總有幾個街頭藝人拉著琴,唱著那不知名的歌謠,迎著晚霞的餘輝把所有景物渲染。
今夜,築落在維也納的音樂廳猶如黑夜中的一顆繁星,那樣的璀璨。
“聽著,各位——”一個清涼的女人聲,“你們還有十分鍾的時間,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十分鍾後按照順序依次上台。”話一落那個女人又匆匆的走出了化妝間。
“聽說這次的比賽拉了好多讚助呢。”化妝室裏一個聲音響起。
“是呢,這次還加了一筆額外的獎金呢。”話語一出,化妝室裏一片嘩然。
“真的假的?”——接著又是一番議論。
“好緊張”一個紮著丸子頭的金發少女對著鏡子化著妝,“該死!又化歪了”。少女跺著腳對著鏡子又是一番擺弄。
“淡定點,親愛的,你看看人家傾晗多鎮靜,哪像你跟個老母雞一樣吵吵嚷嚷地說個不停。”說話的少女對著鏡子抿了抿唇,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妝容。
麵對室友的調侃金發少女氣得把口紅“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傾晗,你看她又說我。”
被點到名的顧傾晗停下擺弄大提琴的手,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兩個打打鬧鬧的室友。兩人扭打在一起的景象惹得她“噗嗤”地笑出了聲。要說緊張,說實在的也少不了她,今天是維也納音樂協會舉辦的三年一次的原創作品比賽,由業內的人才、專家投票選出今年的“新起之秀”,額外還有一份不菲的獎金。
俗話說,萬事開頭難!想要從這群才能過人的選手中脫穎而出,難!想要從這群已經聽覺疲勞的評委手中獲得“通行證”更是難上加難!即便如此,她還是帶著好幾個日夜熬成的作品,不顧所有人的反對來參加比賽。她要賭一把——她需要那所謂的“通行證”,或者說她需要那筆不菲的獎金。
想到這,顧傾晗愣愣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發呆。
秋夜的維也納總會帶著一股涼意,巷子裏隱約傳來的是某戶人家電視裏的聲音,偶爾還有幾句交談。道路兩邊晃著一盞小燈,時明時暗,走進來的人都要摸索著找路。“咯吱——”白色大樓前的鐵門被緩緩推開,兩邊早已長滿厚厚的青苔,隻有把手處還是幹淨的,黑夜裏格外顯得陰森森。這棟廢棄了多年的大樓竟在最近總有聽到漫罵和似乎是鞭打的聲音傳出,讓人不禁打了寒顫。
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走進了大樓,剛沒走幾步,男人停在了原地緩慢舉起了雙手,背後的手槍在月光下反射出一記寒光。
“嘿,兄弟是我。”男人看著地上的影子說道。
身後的人看清了來人收起了手槍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老兄,流程需要進去吧。”
男人邁進長廊,兩側都站著黑色製服的人看守。越往裏走,些許的腥臭味在濕潤的空氣中慢慢散發開來,一股腦地湧入鼻腔。昏暗的樓道裏傳來幾聲咳嗽,男人順著聲音走進了房間。房間很大,四麵的水泥牆壁上連接著一扇窗戶,房梁上的吊燈搖搖晃晃,燈光一晃照過四壁,牆角發出了聲響,男人慢慢走進,順手提起一桶冷水,往被禁錮在牆角的男子身上澆。
“嘶。”男人吃痛地發出了聲音。抬起頭,一雙黑眸狠狠的盯著眼前的人,接著又嘲笑一般地打量著眼前的人“怎麼,亞當就派了你來談判。”
男人聽了一愣,蹲下身子一把抓起了他的頭發往後一拖,迫使他與自己對視。
“看來你很清楚我們這些人的底細,要知道,知道太多對自己可沒有好處。”就在剛剛他深知眼前這個男人的危險,兩個完全沒有見過麵的人,然而這個男人一眼就認出自己是誰並且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關係網。
“是麼?”被禁錮著的男人眼裏的戲膩毫不掩飾。
男人幽幽地說出了口:“亞當,同意你的提議。”
“嘭——”房間裏發出一聲巨響。長廊上所有人打起了警惕,快速趕到房間。房裏濃煙四起,被禁錮在牆角的男人早已不見了,留下地上一具屍體。
“Boss,西羅逃走了。”其中一個人拿起對講機說到。
“什麼!他媽的全都是廢物!廢物!廢物!”對講機的那方傳來了咧罵聲、東西碰撞的聲音,男人壓低了聲線,就像怒火隨時噴發一般,“快點給我找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聽著上頭發下的號令,領頭的人對著身邊的人說到:“他受傷了,一定跑不遠,查看所有街道監控一定要找到他。”
街頭的霓虹燈,五顏六色的變換著色彩,迷了眼睛。他跌跌撞撞地走著,帶著沉重的呼吸聲穿梭在行人中。傷口裂得有些大,血液迅速滲進了衣裳,然後化開,他傷得太重,急需一個避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