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佳再打過去，就傳來：“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關機，她以為她關機了，他就找不到她了嗎？
言穆雲捶在兩側的拳頭握得越來越緊，他陰沉著一雙眼，在心底怒怒地用力咬出她的名字：“許曉晴……”
另一邊，許曉晴關了手機，才稍稍送了口氣。
站在一邊的劉見不好意思道：“我剛還以為這是小如的手機，才會去接聽的。”
劉見是張珺如的同事，也住在這一棟公寓裏，因為兩人是同個團隊，最近在共同研發公司的一款產品，所以才會過來跟珺如一起加班。因為還有其他的同事在各自的家裏加班，劉見誤以為是團隊老大打給珺如的，也沒看屏幕就接聽了。
“沒事的！”隻要沒有暴露她所在之處，也沒什麼，她笑了笑道。
“差不多九點半了，珺如，不如今晚就先到這裏，明天去公司再研究？”
坐在辦公桌前的女生也沒抬頭，應了聲：“哦！那你回去吧！順便幫我把門帶上。”
珺如是許曉晴從幼兒園就認識的好朋友，小學到高中兩人都一直同校。不同於楊可，她跟珺如的關係，屬於那種可以很久不見麵，但一見麵就會無話不說的知己。
張珺如個子不高，還不到一米六零，長著一張白淨的娃娃臉，帶著圓形黑框眼鏡，樣子很文藝。她的皮膚好得看不見毛孔，怎麼看都像是個高中生。
等劉見離開後，許曉晴坐在珺如旁邊，邊擦頭發邊驚歎：“哇塞！珺如，你這是要走上人生巔峰啊！”
“你這話說得有點早了，都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研究出來。就算研究出來，也隻是個小項目，算不得什麼。”珺如一笑，兩隻可愛的虎牙露出來，很討人喜歡。
“真好……”許曉晴趴在她肩膀，感歎：“唉……我們倆明明就是一起讀書，怎麼到了大學，本事就差得那麼遠呢？”
“哪裏的話？術業有專攻而已。我理科好，但寫作文每次都絞盡腦汁，哪有你那麼信手拈來啊！”珺如說的是事實，當初她要不是因為張赫江，怎麼會在高考前一天淋了雨，發燒去考試，還能考上本科，許曉晴才叫厲害好嗎？
而且，她明明就喜歡文科，為了張赫江選理科。大學報誌願的時候，明明說好報一個專業，結果張赫江卻偷偷選擇了出國留學。
最後，還是從同學的口裏她才得知這件事。
縱觀前二十幾年裏，她相信這世上所謂的愛情，到頭來不過是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現在的她很清醒，就如珺如所說，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就在昨晚，她還想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但看到珺如在自己的領域風生水起時，她覺得自己被耽誤得太多太多了。
什麼愛情，什麼誓言，統統都不過是男人為了滿足私欲的噱頭罷了。
張珺如見她埋著頭默不作聲好一會，就推了她一把，開玩笑說：“你又再想什麼？”
“隻是在想，如果當初和你一樣，拒絕了所有對你表白的人，我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哈哈哈……就跟我一樣，埋頭寫程序，看著發際線越來越高！”張珺如知道她心裏有落差，又安撫她道，“像你這樣不是更好？言穆雲長得那麼好看，家裏的錢幾輩子都花不完，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哪像我這樣的單身狗，隻能埋頭寫程序，寫一輩子也寫不來那麼多錢啊！你就知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