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尖寒風擦過,卻隻能裝作什麼也沒看見。言穆雲也瞥見她的小動作與忽然黯淡的眼神,忙抓住她的手臂,解釋:“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樣?
她眼底充滿渴望地等他解釋。
言穆雲雖想解釋,卻不知道該從哪裏談起。好一會兒,他才道:“給我點時間,我會給你個合理的解釋。”
閃過失落的神情,她說:“你其實沒有必要跟我解釋,我們就按照最初的協議合作就行了。”
盡管她的語氣平和,但絕望的目光卻讓他心裏焦急,他拽住她的胳膊不讓她離開:“我隻是……當初年少無知,毀了她。曉晴,我對她隻有愧疚。”
而到時候,他再跟你解釋,酒吧裏的那女人不過是他的表妹,亦或者他曾經虧欠的女人,所以才多加關心。這樣一來,你原諒他不就自然而然的事嗎?——
愧疚?這一切正如司城所說,所以她是不是該按照他所希望的軌跡,原諒他?如果她把內心的崩潰都發泄出來,兩個人也不過是掙得麵紅耳赤,這又有什麼意思?
“嗯!我知道了,我們回去吧。”她心底冷笑,卻強逼迫自己露出淡笑。
這樣牽強的申請,任誰都看得出是有多不真誠。言穆雲還想再說什麼,終究還是堵了回去。
回到酒店,終於隻剩下兩人,他說:“梓芮的事,我想跟你坦白。”
言穆雲想解釋的舉動,多少還是有些打動她的,她拿出一包感冒衝劑,倒在杯子裏用開水衝開,說:“你說吧。”
“我讀初中的時候,有一次見到我爸爸跟別的女人一起。後來……我經常見到他跟不一樣的女人一起,我媽媽經常在晚上坐在大廳裏哭。我變得不喜歡回家,總拿做作業的緣由很晚回去。那時候,梓芮也經常很晚回去。她沒有你那麼聰明,總是很努力地學習,成績卻很差。我那時候就想,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明明那麼簡單的題目,錯了三遍還能再錯。有一天,她在解一道三角函數的題,那道題真的很簡單,她卻冥思苦想了半小時,我做完了所有功課又不想回家,就忍不住告訴她怎麼解。慢慢的,這變成了一個習慣。那時候,懵懵懂懂,不懂男女風月是什麼,卻又好奇。她說喜歡我,而我也不排斥她,就在一起了。我爸爸知道這件事後,用盡一切辦法把她逼走,這些年我聯係不到她,如果不是我,或許她不會流落到那種地方……”
他的目光始終凝視著茶幾上的玻璃杯,沒有看她的眼睛。
見他的目光依舊深遠,但卻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她也深深吸了口氣:“就這樣?”
“嗯!就這樣!”他對上她的眸子,鄭重點頭。
他回應的那一瞬間,她心底所有的寄托和希望全部崩塌。
別過頭,深呼吸了一下,她才正麵與他對視,又不急不緩地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子上,推送到他麵前。
她始終都盯著他淡漠的麵龐,當他看到這張銀行卡時,他的臉色慘白。
“鍾小姐讓我轉告你,你這十幾年打過去的錢,她一分都沒花。”許曉晴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是忍不住顫抖的,而刹那,眼淚也跟著流出來。
如果他跟鍾梓芮僅此而已,那他為什麼要給她打錢?如果僅此而已,為什麼他要刻意瞞著她這件事?如果僅此而已,當看到這張銀行卡時他為什麼要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