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拍開他的手,然後用被子掩蓋好春光,冷笑:“我憑什麼相信你?”
“對言家,我們有一樣的態度。言應宏做了太多缺德的事,我想,你比任何人更想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被揭開了傷疤,鍾梓芮的心髒猛地一抽,她坐起身,緊緊抓著被子,眼裏充滿了仇恨。下一秒,她又從仇恨裏緩過神,打量眼前的男人。
司城,康達集團總裁,大概在十年前就出現在S市,從經營一家小公司,到上市公司,再到如今的集團,已經是不容小覷的角色。許多人都曾見過他的身手,是個練家子,並且與黑道的蔣承千金常來往。具體背景查不到,但可以肯定的事,不簡單的危險人物!
她鍾梓芮卻不知道什麼叫危險,這些年,支撐著她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是對言家的仇恨!她眯了眯,然後笑道:“據我所知,言家和司先生並沒有太多的來往,何來仇恨?”
“鍾小姐也說,是據你所知。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並不少不是嗎?”
鍾梓芮的臉冷下臉,然後陷入沉思,十秒後,抬頭,與那一雙冷靜深邃的雙眼對視,那一瞬間,她腦海裏浮現出言穆雲的雙眼。
她一定是太想他了……
她搖了搖頭,再次與他對視。兩人都想從對方眸子得到什麼……
L縣的某處,橋邊的別墅燈火已黯淡。
言穆雲從夢中醒來,摸了摸旁邊還溫熱的被褥,坐起身不見她人影,而房門又關著。他開燈看了眼手表,淩晨兩點十八分,這個點,她能去哪裏?連忙從起身走出大廳,察看了一圈,見大門開著就往外走。
院子裏,許曉晴呆呆的坐在石桌旁邊,他走過去時,她頭發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露水。他進屋拿了件外套,替她披上。
她被嚇了一跳,驚得站起身來。見是他才稍稍鬆了口氣,問:“你怎麼出來了?”
自知窯廠失火後,她就精神恍惚。這一臉沒有安全感,讓他很是心疼。他將她輕輕摟在懷裏:“別擔心,這件事交給我。”
別擔心,這件事交給我。——
在她看來的滅頂之災,而他隻要淡然一句話,就能消除她內心的不安。她的眼淚湧出,窩在他懷裏,她終於忍不住哭出來,並點點頭。
今天,她看到母親哭得稀裏嘩啦,自己拍給母親添煩惱,就忍著不哭。她強作鎮定想要給母親依靠,可即使裝得再淡然,卻也沒有能力真正替家裏分憂。
“回去休息吧。”
“嗯!”她乖巧地停住了哽咽,然後又從他懷裏抽身。他替她抹掉眼角的眼淚,卻發現淚水從她眼睛裏源源不斷地流出。
“真拿你沒辦法。”他索性又將她抱在懷裏,讓她痛痛快快地哭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真正哭夠了。然後說:“我想回房間。”
“好。”他拉著她的手腕回房,又讓她先上床休息,而他去關大門。
他上床才關好燈,她從他身後抱住他。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抱他,他嘴角不禁我微微上揚,然後翻身將她攬在懷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