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穆雲隻是盯著她看，目光裏波瀾不驚：“這孩子如果是我的，他自然就該姓言。不過……在親自鑒定出來之前，他暫且也無法姓言。”
這孩子如果是我的，他自然就該姓言。——
許曉晴雙眼泛著漣漪，怔怔地望著他，想要說什麼喉間卻被梗地死死的，胸口一口氣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如果……
原來在他心裏，她竟是這樣的女人？！
好一會兒，她低了低頭，繼而微微勾起一邊的嘴角，自嘲冷笑：“嗬……”
可是這一次，她不再像顆辣椒，非要把他嗆回去。隻是這麼低著頭，又自嘲冷笑一聲。言穆雲見她如此，卻也是看不透這笑裏的意思，隻是怒意未消。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房裏正巧氣氛古怪壓抑。
“喂？”他並不回避，接聽。
“你可算是接電話了！剛你媽媽到了醫院剛好看到你離開，估計是跟著你去了！”陳離頗為頭痛道。
所以，他母親現在是已經也在樓下？
“我知道了。”自從三年前她一聲不吭離開，後來他又險些喪命，母親就很恨許曉晴。如果他在這上麵呆太久，隻怕母親會想太多。
在掛電話前，他說了句：“謝謝你！阿離！”
“沒大沒小！”那邊的陳離故意擺出長者身份。
站在一旁的許曉晴一直偷偷留意言穆雲，當見到他瞄向自己時，便將目光避開。後者也不再說什麼，打開房門就離開。許曉晴生怕他把澤卿帶走，跟在他後腳跟。忽然，他身子一頓，目光移向沙發方向。
沙發上，張赫江抱著澤卿，正在陪他拆玩具。那樣子，儼然就像就像是父親和兒子之間的關係。許曉晴見狀，也顧不得言穆雲這會是什麼情緒，就走過去把澤卿抱起來：“赫江，謝謝你。真不好意思，今天家裏有點事。”
張赫江也沒想到言穆雲突然造訪，而許曉晴這麼說，他也聽懂弦外之音，起身：“我們之間還這麼客氣做什麼？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嗯！”
不是她不去理會言穆雲，而是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而此刻，她身後的人拳頭緊緊握著，指節發白。在他們轉身前，已經大步離去。
雖是餘光瞥見他離開，許曉晴卻沒任何反應。張赫江方才看到他眼裏的憤怒，有些擔憂：“你還好吧？”
他很擔心言穆雲會傷害到她。
她搖搖頭，笑道：“我這性子，還能被誰欺負不成？”
“你啊！”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有時候就是太故作堅強，根本不給別人機會去給你依靠！”
她雙眼藏著那麼的苦楚，卻隻是淡淡一笑：“這麼晚你還賴在我家，你這樣真的好嗎？”
“你這麼逐客真的好嗎？”他也開玩笑道。
屋外，大門旁，言穆雲將腦袋往後仰了仰，後腦勺靠在牆上，不願意將傷痛和在意流露出來，他將眼合上。聽著裏麵兩人語氣很好地開著玩笑，他的心一下又一下的抽痛，直至他聽到兩人正在往外麵走，才斂了情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