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著頭十分細心地幫她剪指甲,寂靜的房間裏隻有“噠噠噠”的聲音,她抬頭看向他,刹那間,她再次陷入他俊美的容顏。
膚如凝脂的柔美被分明的棱角調和得恰恰到好處,挺拔的鼻子增添了貴氣,深邃得雙眼又像是蒙了一層霜,讓人生畏。額上墨發隨著冷氣飄逸,哪怕他額上的淺疤痕都成了一種點綴。
他做事向來專一,就算幫她剪指甲,也是專心致誌,眼裏隻有她的手和指甲鉗,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忽然,他抬頭問:“你的指甲也不長,為什麼要剪?”
怕剪得太短反而不好,他隻是稍稍幫她修了一下。
“啊?”她愣了愣,忽然就雙頰爬上紅暈。見他剪好了,她就握了握手,看指甲會不會恰到掌心。剛剪的指甲還是很鋒利的,加上他並沒有剪得太短,劃過的時候還是很刺痛的。
“再剪短點?”她提議道。
“為什麼剪那麼短?”他又問。
她伸手抓了一下他的手臂,指甲微微陷入他的皮膚,然後道:“不覺得疼嗎?如果不是今天方小姐的指甲抓傷了我,我都不知道我以前抓你的時候是這麼疼的。”
偶爾,她也會睜眼看他,明明指甲都陷入他的皮膚裏,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第二天早上他身上有許多指甲的刮痕和機印記,但他從來沒說過,他淡然的模樣一直讓她以為不怎麼疼。
言穆雲怔了怔,盯著她眉頭緊促的臉,忽然就漫開笑意。
許曉晴細心體貼起來,他毫無抵抗能力。
她見他突然笑得那麼真誠,還是打心裏笑出來的那種,心跳猛地加快。
他低頭抓住她的腳,小巧的腳被包裹在他的掌心,她的心跳得更快。這種感覺會讓她緊張,她忙縮了縮腳,他卻不讓手中白白的“泥鰍”滑走,穩穩抓住,抬頭,嘴角噙著笑意,雙眼的溫柔都要滿出來了。
“不是怕劃傷我嗎?”
分明就是關心她,她也沒做錯事啊!怎麼覺得怪難為情的?但她卻隻能任由他仔細幫她剪腳趾甲。
言穆雲這樣的男人,隻會讓人想到高處不勝寒的冰冷模樣。任誰都沒想到,他夜裏也可以這般溫柔似水地幫一個女人剪指甲吧?
許曉晴阿許曉晴,此生若能都看到他的細致、他的真誠、他的溫柔,便足矣……
分明也剪得不慢,可她卻覺得好漫長,但當他鬆手的時候,她又覺得這時光太短了。
“穆雲……”她低聲喚了一句。
“嗯?”他剛好剪好指甲,正準備起身,抬頭看向她。
許曉晴曲起腳,然後跪坐在床上,又將身子探過來,纖細的手掛在他的脖子上,雙唇印在他的薄唇上,不過輕輕一啄,她就鬆開他,並朝他燦爛一笑。
這一笑,如三月和煦般溫柔,又如夏日燦爛,是那個笑得肆無忌憚毫無保留的她。是那個再傷心,也總會找回快樂的她……他曾以為,他這輩子都看不到她這樣開心了。
她掛在他脖子上的手正要縮回,忽然後背就被一雙大手給拖住。其中一隻手沿著她的背往上移到脖子處,與此同時,他的臉埋近。而她欣然地再次抱住他的脖子,還將身體移近些。
他拖住她的後腦勺,深深地采拮她的溫柔。那是三年後,他第一次感受到她待他心依舊。三年的痛苦折磨,瞬間發酵成甜蜜。
掠奪之中,她感受到他時而迫切時而溫柔,但無論是哪一種她都覺得是那麼深情。分明快要窒息,她卻不忍讓他失落。她也是那麼希望,能讓他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