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司先生雖也不苛刻員工,但若是觸碰了司先生的底線,司先生卻也算不得仁慈的人。一旁的錢溫麗看得膽戰心驚,忍不住替許曉晴顫抖了一下。
然而,預料的責備和懲罰並沒有。司城完全忽略了身上的湯,埋頭繼續吃飯。反倒是對麵的許曉晴忽然將筷子一扔,然後站起身來。
她怒得聲音顫抖:“司城!你別讓我恨你!”
他的手一滯,頭也未抬起:“你原本就恨我,不差你再恨些!”
“啊!”她捂著腦袋尖叫一聲,以發泄內心的奔潰!
一個月!整整一個月!她聯係不上任何人,就連想從新聞上了解些關於他的情況也沒辦法。
他一定在找她和孩子,她的家人也一定在找他們!
這種焦慮的心情她比誰都清楚,她大聲喊完,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為什麼……”她哭著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不就當初騙了你嗎?可是你也騙我不是我嗎?你故意在H行政區救了我,又想要對我做不軌的事,我急中生智騙回你一會,你用得著記恨到現在嗎?你就不能想想,如果是你聯係不上家人,你會多著急……”
“我沒有家人。”司城依舊低眉,說完又夾了一塊才吃起來。
許曉晴忽然愣了。
沒有家人?難怪她住在他家一個月,沒見過他的任何親人。不過,那也可能是因為他沒跟家人一起住啊!就像張赫江的母親不也在英國嗎?
她雖停了哭聲,卻哽咽:“張赫江不是你親人嗎?”
“他媽媽和媽媽曾經是好朋友,並無血緣關係。”他放下筷子,起身將外套脫了交給錢溫麗,然後往樓上走去。
然而,在他踏上第二個階梯時,他忽然停下:“你就再忍耐幾天吧!鍾梓欣如今也算是毀了,等警方將她逮捕了,讓你出去我才放心。”
他頭也沒回,她卻聽得出他語氣裏的真切關懷以及淡淡地失落。
許曉晴眸子還是濕濕了,見他上去了,又氣急敗壞地往沙發一座。
錢溫麗見她生悶氣,生怕自己往槍口上撞。她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問:“許小姐,你多少還是吃些吧?要不然,司先生又得要擔心了。”
“擔心?他要是知道擔心就不會把我軟禁在這裏了!”
錢溫麗想了想,惶惶道:“其實,許小姐誤會司先生了。我雖然也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但卻聽說司先生不讓許小姐出去,是擔心什麼人要害許小姐!”
“我有自己的家!哪裏是那麼容易被害?再說,這是什麼年代,難不成還有刺客?簡直可笑!”她發了一通氣,錢溫麗被她的語氣嚇得不敢再說,也就作罷。
許曉晴見她左右為難,心想這氣也不該撒在她身上,不免有些自責,她道:“我不吃了。”
“那我就按照司先生以往的交代,把湯留在燉鍋裏溫著,許小姐要是餓了,就下來吃些。”溫錢麗溫柔提醒道。
許曉晴心想,司城倒是會拉攏員工的心,這一個月以來,溫錢麗時不時地替司城說話,這反倒讓她更加反感!
這一晚,她卻不如前些日子睡得安穩。說起來也起怪,按理來說,她如今被軟禁在這裏,又那麼擔心言穆雲,怎麼會睡得著?
她正疑惑時,便聽到門外有動靜,不一會兒,便有開門的聲音。
“她今晚吃飯了嗎?”
是司城的聲音。
“司先生上樓後,她在樓下生了一會悶氣,然後說不吃了就也回房了。”
沉默一秒,溫錢麗又說,“不過,早上的時候她倒吃了不少!”
“那你明天多備些她愛吃的。”他又道,“這鑰匙拿回去吧!”
走廊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忽然又聽司城道:“熏香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