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清眼前的人正是自己的結義大哥——金鳴時,陸天龍擦了一把嘴角處被打出的血,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地站了起來。
金鳴:身高179,身材有些魁梧。39歲,國字臉、一字眉、此時正用鷹一樣犀利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陸天龍。
金鳴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不知道是來的時候跑了太久還是憤怒到了極點,他的臉色異常的紅,再加上原本就有些黑的膚色,怎麼看怎麼像是紫色,也可能是缺氧了也說不定。
金鳴憤怒的問到:“為什麼?”
相對於金鳴的憤怒,陸天龍反倒很平靜:“你不是都知道了嗎?”不知道陸天龍是真的很平靜,還是在故作平靜。
金鳴的額頭青筋爆起,厲聲問道:“小寧一直都很尊敬你,甚至把你、我當成親哥哥,他本身就沒有親人,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孩子,你怎麼忍心把她交給歹徒?你這麼做對得起小寧嗎?”
金鳴的話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刀刀割在陸天龍的心上,這讓原本就有的愧疚感的他更加的煎熬了。就像在嚴寒刺骨的冬天坐在一個被燒得滾燙的熱炕上,坐著太燙,不坐又太冷——怎麼著都不舒服。
能說的出來的痛苦並不見得有多痛苦,反倒是這種有口難言的痛苦才是真的痛苦。再怎麼說那也是他的親生骨肉,說不愛根本就不可能。但是比起楚寧的孩子,自己的孩子還是得往後排。
對於那群被解救的人質來說,陸天龍是個好人;
對於楚寧來說,陸天龍是個好哥哥;
對於這個被當做籌碼的孩子來說,陸天龍卻不是一個好父親;
至於他是不是好丈夫,那就得問他的妻子——金曉燕了,外人沒權利評判。
壓抑到極點就需要釋放,就像一個已經充滿了氣卻還在被充氣的氣球,必須有一個出口讓它排掉多餘的氣體,不然就會爆炸。
陸天龍也是這樣,壓抑到了極點,突然情緒激動的朝著金鳴吼道:“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的痛苦並不比任何人少,可我沒辦法,如果一個孩子可以換七條人命,換七個家庭的完整,那我隻能舍棄她。”
陸天龍一吼完後氣喘籲籲的看著金鳴,好像說這些話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
金鳴一時語塞,愣愣的看著陸天龍。
此時陸天龍的臉由於過度氣憤和激動已經有些猙獰了,白色的眼白上布滿了紅色的血絲。就像一頭被逼上絕路,打算拚死一搏的野獸。
兩個人認識了這麼久,自己又是他的大舅哥,陸天龍是第一次朝自己大喊,金鳴知道陸天龍的話是對的,一條命換七條命,是正確的選擇,可自己就是不能接受。
一喊完陸天龍就有些後悔了,為了緩和氣氛,陸天龍努力調整著情緒。
大概十幾秒後,才恢複常態,輕聲說道:“一會兒我會把他們想要的東西都送過去,我可能會和歹徒同歸於盡,但是為了孩子,我必須回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救出孩子?”
四目相對,良久無言。
歹徒所在房間的房門外,陸天龍推著楚寧的遺體,平靜的敲了敲門。
平頭男警惕的問了聲:“誰?”
陸天龍鎮靜的說:“我來送你要的東西了。”
平頭男朝長發男使了個眼色,長發男點了點頭,依舊小心翼翼的打開門,見隻有陸天龍一個人正推著一輛平車站在門外,於是便把陸天龍“放”了進來。
陸天龍推著平車緩緩地走了進去,皮鞋與地板之間發出鏗鏘有力的噠噠聲,每一步都是那麼的堅定。為了自己的孩子,一切冒險都是值得的。
陸天龍剛一進去,平頭男馬上用命令的口氣讓他站住。
往旁邊看去,隻見平頭男正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拿著炸彈遙控器,刀疤男正拿槍指著自己。
陸天龍站在原地,麵無表情的看著平頭男,平頭男示意長發男去看看,長發男小心翼翼的走向平車,一手用槍指著白布下的楚寧,一手去掀蒙在他臉上的白布。
白布掀開後見到確實是楚寧本人,臉蒼白的如同牆上刷的大白,全無生氣。
長發男回身說道:“沒錯大哥,就是他。”
平頭男走到楚寧身邊,看著已經沒了氣息的楚寧,忍不住嘲諷道:“這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場,隻要殺光你全家,其他的警察才知道該怎麼做人。”說完開始得意的笑了起來。
他不知道什麼叫:死者為大,尤其是殉職的警察,更是值得尊重。他這樣的褻瀆英雄,是會遭到報應的。
就在他肆無忌憚的嘲笑的同時,一道黑影迅速從平車下的白布下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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