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有些擁擠,來往的車輛在小心翼翼地穿行。車裏的空氣太過安靜,明月有些不習慣。
之前兩人在一起時,一直都是秦良夜在把握話題主題和走向的,隻是平常說話頗多的男人,此時安靜地開著車,不發一言。
明月不得已打破車裏的靜謐,問道:“什麼時候來北市的?”
秦良夜有些意外她會主動先開口,溫聲回答:“昨天。趙淺寧女兒的周歲宴,順便和淺寧科技有些合作要談。”
“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明天。事情都談完了,公司那邊還有些事情需要我親自處理。”
“幾點的航班?”
“還不確定,裴遠買的。”
他哪裏知道幾點的航班。他原本打算明天去見她的,然後纏著她陪自己逛逛這座她生活了八年的城市。
誰知道她猝不及防闖進包廂,還帶來了他的滅頂之災。
車裏又陷入沉默,好在她住的地方到了。
兩人下車,明月笑著對他說:“謝謝你送我回來,回去小心開車。”
他的目光沉沉地鎖住她,眼裏驚濤翻湧,有一種強烈的情緒就要傾瀉出來。
明月看著眼前的人,神情複雜,她有些擔心,問道:“怎麼了麼?”
秦良夜回神,麵上複雜難辯的神情瞬間退地幹幹淨淨,轉而浮上溫和的笑,“沒事。我會小心的。你上去吧!”
明月看他恢複常態,再叮囑一番才轉身離開。
隻是身後那灼熱直接的目光猶如實質、如影隨形黏在她身上,她覺得對著他的後背好像著了火。那火炙烤著她的肌膚,滾燙得發疼。
她走到大樓門口,腳步停了下來,轉過身,發現身後的男人目送著她,一直停在那裏,紋絲不動。
她妥協。
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隱忍又小心翼翼了?
無奈問道:“要不要上去坐坐?”
秦良夜眼裏閃過不可思議,
她不怕……麼?
而後是狂喜,即便等下有誤會,他也會幫她解釋清楚的。
電梯停在六樓,明月拿出鑰匙開了門。房間很小,家具也不多,秦良夜一眼便能將它全部納入眼底。
明月這裏沒備有男士拖鞋,但是冬天她喜歡穿厚厚的襪子,所以買棉拖的時候她都故意買大了幾碼,他應該勉強穿得下。
她從門口的鞋架上拿出棉拖遞給他,解釋道:“這是我的鞋子,應該會小了點,我這裏沒有男士拖鞋,你將就穿著吧。”
秦良夜換鞋的動作頓了一下,為什麼會沒有男士的?韋晟不穿麼?
明月讓他在沙發上坐下,自己去廚房衝了兩杯熱牛奶出來,遞給他:“喝一口吧。祛祛寒。”
秦良夜抿了一口,看了一下手表,十點十五分,韋晟還沒回來。他遲疑著開口問道:“他一般都很晚回來麼?”
“誰?”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她聽不懂他想說什麼。
“韋晟啊。他一般都很晚才回來麼?”
明月想起晚上韋晟說的話,忍不住笑道:“他一般都不回來。”
“為什麼?他工作很忙麼?”他不是說會晚一點回來,才讓他先送她回來麼?
“因為他要回自己家。”韋晟可從來沒回過她家。
秦良夜突然想到什麼,臉色一白:“他結婚了?”
“嗯。”
果然!
“那你們……?”他追問道。
“我們啊……”明月決定不都逗他了,萬事萬物關己則亂,現在的他,想不出來的。
“我們就是單純的師兄妹和上下屬關係,他為什麼要回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