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眼火燒火燎地疼著,她就好像一條擱淺的魚被重新拋回水麵,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殺你我還嫌髒了手。”江牧珩冰冷如刀的嗓音,他側過臉,下顎緊繃,“孟元朗!”
“怎麼了,江哥?”孟元朗小心翼翼地賠笑。
“少給我嬉皮笑臉,下次再亂叫人,我割了你的舌頭。”
什麼小嫂子,這女人也配?
孟元朗拍拍胸,“好暴力哦,人家怕怕。”
懶得跟孟元朗廢話,江牧珩雙手背在身後,朝著牆角的梁甜步步逼近,“梁甜,你最好給我說實話,肚子裏的野種是誰的?”
梁甜錯愕地抬起臉來,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寫滿了委屈,“江牧珩,你就是這麼信任你的妻子?”
“你不配!”江牧珩的眼中寒氣逼人,他攫住她的下巴。
“我警告你,少給我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來,你騙得過我爺爺,騙不了我,一個福利院長大的孤女,從小接受我家的資助才能完成學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想把江家當做你一輩子的搖錢樹,簡直是癡人說夢!”
“不,不是這樣的。”梁甜搖著頭,她才不是為了錢才嫁給他的。
江牧珩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鬆開她的下巴改為抓住她的頭發,凶殘地就像在審訊一個犯人。
邊上的孟元朗想上前阻止,卻又不是很敢。
“說!那個野男人是誰?”想聯合起來騙江家的財產麼,他定要這對狗男女付出代價。
“沒有什麼野男人……”頭皮疼得梁甜眼淚都出來了,昨晚是她的第一次,除了江牧珩這個禽獸,哪裏還有其他男人碰過她?
“嘴倒是挺硬。”
“你誤會了,我隻是暈……”話未說完,胃裏又是一陣惡心泛起,梁甜蹙緊眉頭捂著嘴。
像看垃圾一樣,江牧珩嫌惡地避開。
梁甜一個人走到水池前,又是幾下幹嘔後,擰開龍頭抹了一把臉,她抬頭從鏡子裏看到一個狼狽不堪的自己。
脖子裏一圈紅痕,鎖骨處還有昨晚留下的曖昧印記,舉起脫臼的右手,能看到骨頭以不正常的角度凸起著。
隻是一夜之間而已,昨晚在化妝室,她還是披著禮服光彩照人的準新娘,今天,她早已被折磨得像一個女鬼。
“梁甜,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背後陰測測的嗓音響起。
梁甜沒說話,隻是目光空洞地對著鏡子發呆。
孟元朗弱弱地插嘴道:“江哥,小嫂……她臉色不太好。”
因為口誤,可憐的賀小少爺又被江牧珩的眼刀射了好幾下,他還是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好了,小命要緊。
耳邊的聲音忽然變得遙遠起來,梁甜的視線一陣打晃。
“梁甜,我在跟你說話!”一隻手在她的背後推搡了一把,梁甜隻覺得眼前一黑,接著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該死!要是讓我發現你裝暈,你就死定了!”
……
不同於海上的極端天氣,H市的秋季還是很溫柔的,暖陽高照,秋風撫過地上的落葉沙沙作響。
這已經是梁甜昏迷以來的第三天,炫目的陽光打在她臉上,將她白皙的肌膚蒸騰得微微發紅。
她安然地睡在大床上,一雙手撫摸過她的全身。
她愕然睜開眼,“滾開,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