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憑空冒出來一個新郎,到時候要怎麼解釋?
而且,她的出租屋那麼小那麼破,江大少爺肯定會百般挑刺,最後惹得不歡而散。
她一臉的心事重重,江牧珩卻不鹹不淡地開了口:“還愣著幹嘛,走呀。”
說完男人也不等他,手臂上搭著件風衣外套,修長的雙腿就這麼邁了出去。
不過——
“噗……”這男人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看樣子那玻璃紮得還不輕。
走在前麵的江牧珩不是沒聽到梁甜的笑聲,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女人,你現在就盡情笑吧,有你笑不出的時候。
看著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家門,戴著老花鏡看報紙的江爺爺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就說梁甜是個好女孩,這才一晚,昨天還鬧著別扭的兩人今天已經很和諧共處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們肯定會相愛的。
……
秋日的陽光最是清冽,溫暖而不灼人,車軲轆滾在落葉堆上,沙沙作響。
梁甜最是喜愛秋天,側過身子坐在車裏,頭頂天窗陽光傾瀉下來,照得人暖洋洋的,別提多舒坦。
可今天她僵坐著一動不動,隻因為身邊有個煞風景的江牧珩。
本來以為要一路無話到出租屋,不想他卻開了口:“我還以為福利院長大的人都堅忍不拔,窮人也有一身傲骨,梁甜,你委實超越我的想象。”
嗬嗬,聽聽這陰陽怪氣的語調。
梁甜苦笑一聲,轉頭麵向他:“江牧珩,我鄭重地和你說一次,我不是為了你家的錢才嫁給你,是因為江爺爺說你至今尚未娶妻,他說他年紀大了,想要看到你……”
“哦,你這麼說是因為同情我爺爺才要和我結婚的。”未等她說完,他就冷笑一聲打斷了,“嗬嗬,這個理由換做別人也許就信了,可我偏偏就不信。”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梁甜聳聳肩。
解釋過太多次,他仍是冥頑不靈,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再浪費唇舌。
捷豹一直開到下一個分岔路口,江牧珩打了右方向燈,車速也慢了下來。
梁甜還有些疑惑,以為他要下去買什麼東西,結果他啪嗒一記解開了她座位上的安全帶,冷淡地說:“下車。”
“?”
見梁甜沒有動作,他皺起了眉頭,手指叩擊在方向盤上,隱約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還要我請你下去嗎?”
“你是在趕我下去?”
梁甜不可置信,這個可惡的男人要把她丟在馬路上。
很好,果然是他的作風。
梁甜也不是沒骨氣的人,吸吸鼻子推開車門,果斷地走了下去。
“喂。”
江牧珩搖下車窗,“好心”提醒:“別忘了後備箱還裝著一車‘垃圾’,麻煩你也帶下去。”
他說的是江爺爺準備給她回門的禮物。
梁甜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在大街上鬥毆是要被關進派出所的,這才強壓下心頭的憤怒,大聲喊道:“我不要了,賞給你!”
氣死她了,他江家的錢財她一分都不會要的,這樣他能滿意了麼!
黑色捷豹在前一個路口調頭,沿著來時的路絕塵而去。
車內的江牧珩眯了眯眼,從左後視鏡裏看了眼那抹嬌小卻倔強的背影,眉宇間劃過一絲冷意,生冷的薄唇抿了抿,用力踩下了油門。
……
老式的居民樓,梁甜一步步地爬上6樓,氣息喘得有些急。
還沒等她到家門口,遠遠就聽到一個囂張無禮的女聲。
“秦思蓉!梁甜!趕緊給我開門,我知道你們在裏麵,再不出來我叫開鎖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