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甜有些不解,也因為他的態度皺起了眉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懷疑我嗎?”
這個男人突然間用這樣的口氣跟她說話,該不是認為江爺爺突然遇到襲擊的事情跟她有關。
然而這個念頭隻是在梁甜的腦子裏一閃而過,她覺得江牧珩再怎樣也不會這麼想自己的。
可她錯了,江牧珩下一句說的話讓她的心沉入穀底。
“懷疑你,不可以嗎?”
“……”
他說得那麼理直氣壯,一雙寒眸死死瞪著她。
這完全就不是什麼氣話,而是他很認真嚴肅地這麼表示了自己的懷疑。
一瞬間,梁甜覺得自己如墜冰窟,一顆心冷得不得了。
“爺爺出事之前,就是和你在一起,你是有最大嫌疑的人。”江牧珩傷人的話還在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梁甜突然就覺得渾身乏力了起來,好像雙腿被斬了一樣,她幾乎要膝蓋一彎癱倒在地了。
爺爺出事的時候,她拚了命地想要保護老人家。
在醫院醒來,也是直奔手術室。
剛才江爺爺急救的時候,她也暗自抹了不少淚。
她是真的把江爺爺當做自己的親爺爺,可江牧珩呢,這個時候居然在懷疑她。
他居然懷疑這一切跟她脫不了幹係。
他的話就像是一柄利刃,狠狠刺穿了梁甜的心髒,讓她覺得心很痛很痛。
比遇到匪徒時被一棍子打在背上還要疼得多。
江爺爺躺在ICU裏麵,她的傷心難過不比他少,他憑什麼這樣懷疑她?
那是對她人格的踐踏和羞辱!
梁甜的呼吸一下子就亂了,雙拳緊緊地握著,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憤怒和悲傷的情緒。
她緊緊地咬著牙關,黑眸定定望向江牧珩,她嗓音暗啞地開口道:“江牧珩,你憑什麼這麼懷疑我?”
這句話不是質問的,甚至不是生氣的,而是帶著濃濃控訴的。
如果不是接到剛剛的那通電話,江牧珩幾乎都要改口了,想跟她認錯的衝動都有了。
可事關爺爺的安危,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懷疑的對象。
將心底裏煩躁的感情驅散,江牧珩臉上的表情有所鬆動,柔和了一些,對著她說:“我當然希望這件事情跟你沒關係,我也願意相信你,放心吧,我會把事情查清楚。”
“嗬。”梁甜無力地哼了一聲,眼神有些受傷地看著他,“你真的相信我嗎?”
要是相信,剛才就不會那樣質問她了。
江牧珩看著她這幅樣子,心底沒由來得一軟,伸出手就想要把她攬進懷裏。
梁甜似是覺察出他的意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垂下眼睫說:“那你就慢慢調查吧,我累了,先回房間裏去休息了。”
她轉身就走了,也不等他回答。
走了幾步,她又回過身來,隔著玻璃忘了江爺爺一眼,對江牧珩說:“今晚你睡覺,我負責在這裏守著。”
“不需要,我請了人,他們會照看著。”其實在ICU有任何情況,機器都會在人反應過來之前通知醫生,在病房外守著不過就是求個心理安慰,並起不到什麼作用。
江牧珩守在這裏,是因為他畢竟是老爺子唯一的血脈,而梁甜,守在這裏不過是受罪罷了,還不如讓她去睡覺。
梁甜聽到他的話,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轉身就走開了,也不知道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