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甜沉沉地睡了一覺,等醒過來的時候,房裏多了一個人。
是江牧珩。
他長腿交疊著臨窗而坐,外麵夜幕已經降臨,病房裏開了一盞幽幽的壁燈。
朦朧的光線淡淡地灑在他的臉上,勾勒著他俊朗的五官,可他的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正摸捉不透地看著她。
梁甜有些緊張,立即從被子裏坐起身:“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爺爺出院以前,你不必擔心我會趁你睡著,帶你去打胎。”
江牧珩眯著眼睛,冷漠地說。
他已經坐在這裏將近四個小時,梁甜實在太能睡了。
期間李嫂過來喊他吃飯,她說是孕婦比較嗜睡,讓他多擔待著點。
“那麼出院以後呢?”他隻是保證了爺爺出院以前不會動她的孩子,那麼之後呢,是離婚還是繼續強逼她墮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他的聲音很冷,黑眸沉沉地盯著她,“可我明確告訴你,無論離婚與否,這個孩子,我都容不得他的存在。”
“不——”聽到他的話,梁甜隻覺得一顆心直直往下墜,墜入冰湖裏,凍得她整個人發顫。
他怎麼能這麼不講道理?離婚了,為什麼也要她拿掉孩子?
這是她的孩子,難道她沒有處置權了嗎?
梁甜緊緊地皺著眉,抗議著他的決定:“我不會答應你的,你不能再強逼著我去打胎了!”
他江牧珩要做的事情,梁甜豈有說不的道理?
忽然間,江牧珩高大的身軀站了起來,在梁甜惶惑的目光中,他人已經走到她麵前。
他大手一勾,驀地將梁甜扯進懷中。
“你幹什麼?!”梁甜大驚失色,反應極快地掙脫出一隻手,拚命摁在他的胸膛上把他往外推。
“你給我安分一點!”江牧珩一個翻身將梁甜壓在床上。
這個動作讓梁甜頓時消了音,萬分緊張地護在自己肚子上,生怕江牧珩壓到她肚子。
江牧珩單手撐在她腦側,整個人微微騰空,並沒有真的壓在她身上。
“告訴我,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江牧珩目光如炬地盯著她的臉,此刻他們相距不到一公分,能清楚地在彼此的眼瞳中看到自己。
“我……”這個姿勢讓梁甜非常沒有安全感,他像是隨時都要壓下來,她隻能強自鎮定,如實坦誠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嗎?”他勾起唇畔,笑得諷刺,怕是梁甜怕他知道了那個男人,會去找對方麻煩吧。
他手臂一撐,離開了她的身體,坐在她邊上。
梁甜趕忙抱著被子往床沿移動了一些,“和你離婚,我什麼都不會帶走,日後也絕不會給你添麻煩,這個孩子,是我的,我要留下他。”
江牧珩哼了哼,說話的語氣沒有商量餘地:“我已經說得很清楚,這個孩子和我們離不離婚沒有關係。”
“你錯了,這個孩子和你才是沒有半點關係,所以他的去留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梁甜扭過小臉看他,一臉倔強。
江牧珩也冷眸看著她,黑眸的顏色越來越深。
女人太倔強,真的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