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珩垂在身側的手指一點點收緊,骨節泛白,他黯淡無光的眼底突然竄過一抹戾氣:“查出是誰做的了嗎?”
“對不起總裁,麵包車的資料暫時還沒消息。”陸離羞愧地低下頭去。
江牧珩眉頭一緊,眯起了危險的眸:“被我找到,我定滅了他全家!”
……
時間一晃,距離事發已經過去三天了。
這三天裏,江牧珩每天早出晚歸,壓根和老爺子碰不到麵,把老爺子氣的呀,嚷著說要等梁甜回來了,看她怎麼收拾他。
江牧珩不想見老爺子是有原因的,老爺子活了一輩子,走過的橋比他走的路還多,他一個不小心肯定就會露餡的。
爺爺現在受不得刺激,江牧珩想著能瞞一天是一天,如果老爺子再有個意外,他就真的不用活了。
這件事情,孟元朗和傅啟軒也都知道了。
孟元朗差點沒忍住要嚎啕大哭,一個大男人眼眶紅兮兮的,他是真的很喜歡梁甜這個小嫂子呀。
傅啟軒也為梁甜的遭遇唏噓不已,想到前不久,他還和梁甜打了照麵,怎麼這人說沒就沒了。
江邊,警局的人已經撤走大半,搜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救護車都走了。
現在還剩下的,是江牧珩自己的人手,他看著每一寸地方都被翻了個底朝天,他親眼盯著的。
他看到了大家的努力,也看出了其中的艱辛。
他威嚴地站在淤泥裏,背影卻是無比落寞,昂貴的西褲和皮鞋基本算是報廢了。
今天的太陽有些烈,曬得他冷峻的臉上冒出細細汗珠,手上的淤泥也都已經幹了,這三天裏,他想到了一萬種可能,可就是沒覺得她死了。
死了是可以見屍的,可是屍體在哪裏?
往日那些相處的點滴讓他更加難以承受,視線也漸漸變得模糊了。
“江哥。”孟元朗知道他之前在趕來的路上出了車禍,傷口都沒好,輸液都不輸地就一直待在這裏,孟元朗很心疼他。
“你先回去休息吧,哪怕再站一天一夜也不會有結果的,能找的地方已經找遍了。”
是的……都找遍了……
梁甜,你真的狠心離我而去?
他的心狠狠地裂開,眼底布滿了紅血絲,幾天的不眠不休,讓他看起來憔悴極了。
一夥人又陪著他在江邊站了一天,等到夕陽西下,天邊的晚霞紅得像是染了血色一樣。
“都回去吧。”薄唇輕啟,江牧珩眼底有些濕潤。
坐在車裏,江牧珩忽然一拳打在自己的臉上,他恨恨的嗓音說道:“都怪我,是我害死了她!”
如果那天他沒有去機場接她母親,他能按照約定和梁甜一起去簽訂合同,那麼她就不會失蹤,不會生死不明。
驀地,他想到了那天手機收不到電話和短信的事情,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裏快速閃過。
他直覺這兩件事情存在著某種聯係,是有人故意要把他從梁甜身邊支開,從而對她下手。
可他是去機場接人,難不成這事和……
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