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一輛黑色捷豹,那天車禍以後,江牧珩迅速派陸離去提了一輛新車,要求和原來的同一款型、同一顏色。
甚至在一天之內辦理了車牌手續,把原來那個安了過來,他就怕梁甜在路上看到會認不出他的車,不知道裏麵坐的人是他。
急速趕往了傅啟軒的辦公室,江牧珩連喝口茶都顧不上,就直奔主題:“到底是什麼消息?”
傅啟軒表情肅穆地說:“前幾天大暴雨,鄰市發生了一起高速連環車禍,其中有一個受害者搶救了三天,重傷昏迷怕是撐不過去了,現在發現她的血型和一心相符,而且身體各方麵的指標也比較接近,一旦她真的沒撐過來,是最適合進行心髒移植的。”
“那還等什麼?和醫院聯係了沒有?病人家屬是否同意捐贈?”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可以為陶一心移植心髒的機會,這算是半個月裏麵,江牧珩唯一聽到的好消息。
就像是一片久久都暗無天日的森林,突然有一縷陽光傾瀉進來。
傅啟軒卻搖搖頭,臉上表情不見一絲輕鬆:“然而現在有個嚴重的問題,就是這個病人從出車禍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家人或朋友出現,根據警方調查結果,她是個黑戶。”
江牧珩一聽到這兒就明白了,他握起拳頭,目光幽暗:“也就是說除非本人有意願,否則任何人沒法替她作出決定是嗎?”
正軌的醫院器官捐贈都是需要提供方在捐贈同意書上簽字的,這個病人沒有家屬來簽字,就意味著醫院不能對她的遺體進行任何處理,否則是違法的。
那麼她本人呢?如果她自己願意的話……
“醫生說她幾乎沒有治愈的可能,就算不死,也醒不過來了。”傅啟軒完全知道江牧珩下一個問題是什麼,不等他問,就直接說了出來。
難怪傅啟軒在電話裏什麼都不肯說,這等於是給了人希望,又硬生生地奪走了。
江牧珩攥緊了手心,目光一寸寸變成灰色,他慢慢地滑到椅子上,嗓音沉沉:“植物人?”
“對。”
輕輕一個字,卻有如千斤重,壓在兩個男人的心上。
傅啟軒又說:“所以現在陷入了一個死胡同,不管她能不能活下去,沒有人能在捐贈書上簽字。”
那就意味著這顆心髒救不了任何人,救不了陶一心,他們又要眼睜睜看著陶一心錯過一次手術康複的機會。
屋子裏靜默了好半晌,安靜得連人的呼吸聲都顯得那麼沉重。
江牧珩:“這件事情你告訴一心沒有?”
傅啟軒搖頭:“沒有,我不想讓她失望。”
江牧珩漆黑的眼睛凝著他:“你做得是對的。”
“江哥,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繼續找。”
那就這麼眼睜睜放棄這次機會?要知道,找到一個和陶一心各方麵身體指標都接近的人有多麼難,而且還要血型配對。
傅啟軒不甘心,非常得不甘心,他不忍心看陶一心再被病痛折磨,大膽提議道:“我有一個想法。”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