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我也不吃午飯了,陪你一起餓。”陶一心見到江牧珩一臉失神,都差哭出來了,甩開他的手鬧脾氣,小臉扭向了一邊。
江牧珩被拉回現實,眼神倏地一緊:“一心你……”
“阿珩……”見他搭理自己,陶一心又轉過臉去看著他,眼淚汪汪,滿腹委屈。
江牧珩在心裏歎口氣,伸手把她拉了回來,妥協道:“好,我吃。”
陶一心臉上一喜,撕下一塊小麵包,湊過去:“我喂你。”
通過後視鏡,傅啟軒將二人親密的互動看在眼裏,心下不禁感到失神和惆悵。
而陶一心看似滿臉幸福地喂著江牧珩,其實內心被嫉恨充斥著,她能感受到江牧珩的心不在焉,他一定還想著那個賤人。
隻可惜,那個賤人已經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一行人到了下榻的酒店,臨下車前,陶一心奇怪地問道:“我們不是去醫院嗎?”
來之前,傅啟軒在電話裏告訴她,找到適合她的心髒了,所以她才會風塵仆仆地趕過來。
江牧珩聞言,對著她笑了一下,可這笑容顯得沉重。
陶一心心下有不好的預感,看向傅啟軒,傅啟軒竟然別開了目光,眼神裏有著愧疚。
她不禁皺起眉,是心髒源出了問題嗎?
回到酒店套房,江牧珩沒有隱瞞陶一心,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明白了。
“所以,在沒有找到這女孩子的家人之前,我是不能和她進行心髒手術的?”陶一心的目光直視著江牧珩,表情有些麻木。
這些年來失望的次數還少嗎?其實她早就習慣了。
隻不過之前,傅啟軒還信誓旦旦告訴她,這次一定可以的。
江牧珩如實點了點頭,歎息一口氣,將她攬入自己懷裏,表情肅穆地說:“雖然這個女孩沒有救過來,但她也有自己的親人,我們是沒有資格隨意動人家的身體的,一心,你會怪我嗎?”
對於傅啟軒所說偽造器官捐贈書的提議,江牧珩到底還是拒絕了。
昨天他們到達B市的時候,其實這個女孩就已經快不行了,憑借著江牧珩和傅啟軒的人脈關係,想要偽造這份聲明並不難。
但是就在傅啟軒擬好了聲明,包括做了假的筆跡簽字之後,江牧珩反悔了,他親手撕掉了那份文件。
他想到了如今還下落不明的梁甜,如果梁甜是這個女孩,生死一線,也沒有家人親屬來認領,他能允許其他人動她的身子嗎?
他當然不會允許的!
將心比心,萬一將來這個女孩的親屬找到了醫院,看到一個不完整的她,該是多麼傷心悲痛?
所以他沒有這麼做,他不能為了陶一心,做出傷害其他人的事情來,他隻能放棄。
而陶一心聽到他這番說辭,不由得掐緊了自己的手心。
將心比心,還真是說得冠冕堂皇啊。
就算她一萬個不願意承認,她都不得不承認了,阿珩變了,他真的變了。
他的眼裏已經不再隻有她了,她不再是他的唯一了。
如果換在從前,他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會幫自己弄到這顆心髒,可現在……他眼睜睜放棄了這個機會,他選擇不再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