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珩狹長的眼眸眯了起來,印象中,她從來不穿那麼高的鞋子,就算穿也是粗跟,看來這四年裏,她已經把高跟鞋穿得很溜了。
這就說明梁甜現在已經是一名職業女性。
“所以最快也要三天?”梁甜和汽修小哥說著話,感覺到背後有一雙灼熱的眼睛一直看著自己,但被她故意忽略。
汽修小哥隻穿了一件背心,露出的肌肉線條結實有力,憨厚地點點頭:“是的,不過小姐你放心,保準噴上以後和新車一模一樣。”
“這個倒是不擔心,就是覺得時間長了點。”如果取車要三天後的話,這期間江牧珩還來找她怎麼辦?她巴不得今天就噴好漆,然後跟他說88。
“怎麼,你很著急取車嗎?”
“對啊,有其他辦法嗎?”
“沒辦法,不過你要是三天後不方便來取車的話,我們也可以提供送車上門的,隻要留下你的地址就好。”
梁甜眼前一亮,打了個響指:“那好啊,就送到江氏集團。”
太好了,到時候直接讓汽修廠的人負責把捷豹開去給江牧珩,那她就可以不用管這件事了,也就不用再和江牧珩見麵了,這簡直太合梁甜的心意了。
坐在車裏的江牧珩見到梁甜突然對著汽修小哥露出了花癡的笑容,臉色一黑,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居然敢對其他男人笑得那麼風情,真把他當做死的了?
“梁甜!”江牧珩氣得火冒三丈,一股酸意噴湧而出,他氣急敗壞地推開車門,邁開長腿,沒幾步就走到了梁甜的麵前。
高大的身軀籠罩著她,遮去了她頭頂的光亮。
她眨著清澈的眼睛不解地看著他:“你又怎麼了?”
“我怎麼了?你還有臉問?”江牧珩一雙黑眸幾欲噴火,俊逸的臉上寫滿了諷刺的意味,怒極反笑,“對著別人笑得那麼開心,對著我你就一臉不耐煩,你這雙標是不是太厲害了?你究竟把我當做什麼了?”
梁甜被他一頓吼得莫名其妙,扭頭看了汽修小哥一眼,汽修小哥很有眼力見,見江牧珩不對勁,朝梁甜點點頭就先行走開了。
梁甜長長歎一口氣,對上江牧珩慍怒的眼神,“江牧珩,別鬧了,四年了,你一點長進也沒有嗎?這樣的糾纏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們都已經回不到過去了,放手吧。”
別再來找我了……
這句話,她沒有說出來。
因為實在太傷人了。
“你讓我放手?”江牧珩咬牙切齒地瞪著她,想不到如此薄情的話真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梁甜,你知不知道這四年我過得有多苦?我好不容易等到你,你跟我說放手,不覺得自己太殘忍?”
說完這句話,他高大的身軀都一陣搖晃,仿佛真的受到莫大的打擊。
看到他這樣,梁甜的心裏一陣銳疼,就好像有隻手捏緊了她的心髒。
可是她能怎麼辦呢?
繼續見麵,也不過是加深兩人身上的痛罷了。
難道他能放棄陶一心,讓她去坐牢?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梁甜正是因為知道這個答案,所以不去試探他,試探出結果了,傷的也隻會是她自己而已。
就當她懦弱吧,反正她不能接受這個結果,所以一切都懶得說了。
梁甜雙手插進兜裏,一副冷淡的表情,轉移了話題:“江牧珩,我已經跟他們交代好了,三天後車子噴完漆,他們就會送到你公司去,費用我會全部承擔的,到時候他們會聯係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江牧珩因為她的話,有幾秒的慌神,她這是打定主意從今天起不再跟他有糾葛了?
“沒有什麼意思,就是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梁甜盯著他的黑眸說完,說完從他的身側繞了過去,打算去付錢。
江牧珩整個僵愣在原地,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捏緊拳頭,快步追了上去,將她狠狠拽回自己麵前。
“你就那麼不想見到我?”江牧珩帶著質問的口氣,眼底翻滾著激烈的情緒。
他好不容易找到梁甜,決不能允許她再一次從自己身邊離開!
“是,我就是不想見到你。”梁甜忍著內心的情緒,堅決果斷地回答,“要以什麼身份見呢,情人?床伴?”
她說出來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狠狠刺痛了江牧珩的心。
“你是我江牧珩的老婆!”他的雙手緊握著她的雙肩,用有些嘶啞的聲音低吼道。
“老婆?”梁甜仿佛聽到一個笑話,唇角漫開譏諷的笑意,又苦又澀,“江牧珩,你捫心自問,我是你老婆嗎?”
“怎麼不是了?我們又沒離婚,你不是我老婆難道是我前妻嗎?”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