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甜被挾持上了車,感覺到架在脖子上的刀,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來了。
“軒軒別怕。”她一隻手攬著孩子,將軒軒護在靠車門的位置,自己則強壯淡定地和歹徒對視。
“你們到底想幹嘛?”
歹徒看了她一眼,冷笑一聲:“放心,我不會處置你,等一下把你交給我們家一心,讓她拿來出出氣,你好好配合,也許還能活命。”
梁甜的心一個咯噔,後背貼在車門上,想到陶一心四年前瘋狂要自己死的樣子,仿佛還曆曆在目。
她一陣頭皮發麻:“四年前,也是你幫的忙?”
“記憶力不錯啊,隻是你也挺厲害的,那樣都沒死,就連肚子裏的孩子,也是生命力頑強。”
歹徒不懷好意的眼神掃向了小軒軒,梁甜立馬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孩子。
“媽媽,我不怕……”小軒軒在她身後,緊緊拽著她的衣角,小聲地說著。
梁甜撫慰地拍拍他的小手,內心還是不自覺地顫粟起來。
她知道陶一心是個怎樣的人,今天,隻怕是已經孤注一擲。
她和軒軒的命運,絕對凶多吉少。
江牧珩不敢拿老婆孩子的生命開玩笑,當真一個人開車前往指定地點,到的時候天已經半黑了。
“人呢?”江牧珩一下車就直奔主題。
“急什麼,不就在裏麵嗎,放心,你的老婆孩子都還好好的。”男人正在抽煙,將煙蒂丟到地上踩滅以後,朝著江牧珩招手,一臉戲謔地帶他走進倉庫。
江牧珩拳頭緊了緊,那張本就冷峻漠然的臉,更是緊繃得不像話。
“人呢!”江牧珩重複了一句,話音冷到了仿佛正在往下掉著冰渣。
他已經失去耐性。
“哎呀呀,這麼大的脾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進了你江氏集團的地盤呢。”小混混不屑地冷笑著,故意慢吞吞地說,“難道你就不想見見老朋友敘敘舊嗎?”
話音落下,陶一心就從倉庫裏的一排貨櫃後慢慢走了出來。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裝,頭發被燙成了性感的大波浪卷,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嘴唇塗著烈焰般的口紅,和原本病懨懨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阿珩,你終於來了,我想你想得快瘋了。”陶一心嬌笑著,話雖是這樣說,但是臉上卻已經沒有了以往的半分癡迷,半分眷戀,僅剩的隻有漠然的冷意,“你是來找我的,對不對?”
江牧珩看著她,沒有說話,眯了眯眼。
那一雙深邃如古井幽潭的眸中,危險的威脅氣息,更是泛濫畢露無遺。
很顯然,他生氣了。
陶一心嬌笑一聲,拍了拍手。
就在裏間,傳出來了趔趔趄趄的腳步聲。
梁甜左手牽著小軒軒,被一個男人揪著頭發,推推搡搡地趕了過來。
在看見江牧珩的瞬間,眼淚倏地彙聚了起來,聚在了眼眶裏。
“你們想幹嘛?”江牧珩看得目光一緊,眼神迅速地上下打量,確認到她和軒軒暫時沒收到虐待,這才冷著一張臉。
聲音卻是出乎預料的冷靜。
隻是,話音剛剛落下,就聽見了身後一道強勁的破風聲。
江牧珩瞬間警覺,側身一避,下一瞬,已然握住了那偷襲的手,反手一扭,那偷襲之人慘叫一聲,緊接著就已經將那鋼管奪了下來。
“啪啪啪——”
陶一心和幾個男人拍著手掌,笑道:“我的阿珩果然好身手。”
說完她又去撿了一根鋼管,在手心拍了拍,輕笑一聲,朝著小軒軒的腦袋比了比。
江牧珩嚇得臉色都白了,大吼:“你敢!”
又是一道破風聲,江牧珩這次避之不及,握著鋼管的手被狠狠擊中,鑽心的痛襲來,江牧珩手慣性一動,鋼管“恍當”一聲掉到了地麵上。
“啊!不要!”
梁甜的心狠狠一抖,看著他的手瞬間紅腫、發青,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厲聲大吼。
“爸比……”看到江牧珩被打,小軒軒也不受控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