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的她,隻覺得這個男人狂妄自大又睚眥必較。
所以,現在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算不算得上,是給了他具有相當實際意義的回報?
“知夏,你臉色不太好,我送你回去吧?”秦蘇看著她略微蒼白的臉色,擔心的開口,“對不起啊,知夏。”
“秦蘇姐你和我道歉做什麼?吊鉤砸下來,是任何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是意外。就算我今天不在劇組,走在路上,也有可能從天上掉下來一盆花,砸在我麵前啊。”溫知夏知道她在自責什麼,表情輕鬆的開著玩笑。
“說什麼呢。”秦蘇不讚同的瞪了她一下,抬手就去捂她的嘴,“哪有自己詛咒自己的啊!呸呸呸!再也不許說這樣的話!”
“好好,呸呸呸,再也不說了。”溫知夏勾唇淺笑。
“我送你回去吧?我會和導演說,你先在家裏休息幾天再說。”
“又沒受傷,隻是被嚇了一下,哪裏就需要休息了。”溫知夏抿抿嘴角,伸手拉了拉秦蘇的衣袖,“秦蘇姐,今天的事情,能不要告訴南洲嗎?”
“怎麼?”秦蘇怔忪幾秒,便明白過來,“不想他擔心?”
“嗯,也不想他因此而遷怒他人。”溫知夏乖乖點頭,“我擔心他知道了這件事後,會去警察局,對那個工作人員下手。雖然犯了錯確實應該受到懲罰,但是我相信警察局在調查清楚後,會給予相應的懲戒的。但是南洲出手的話,隻怕,是一定會見血了。上次封琨說過,要盡量避免南洲的情緒進入暴走狀態。”
說最後一句話時,聲音低得隻有她們兩個人聽見。
男人的躁鬱症,是絕對不能公開的。
否則,屆時,不會再有人關心他卓越的個人能力,而隻會擔心他是不是會不定時的暴怒、暴怒之下會不會傷人甚至是殺人。
他對KJ集團作出的所有貢獻,將會被人拋在腦後,忘得徹底。
秦蘇沉默了幾秒鍾,最終,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放心,我待會兒會去和導演說,這件事,絕對不會讓人傳出去。我想,在這一點上,導演會和我們達成共識。”她輕輕的彎了下嘴角,“所以,你現在肯定也不願意回家了?”
“我坐一會兒就行了。秦蘇姐,你繼續去拍戲吧,不用擔心我。”
“那好,那你就坐在導演身後看著我拍戲,要讓我隨時都能看見你。如果有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秦蘇不放心的交代。
“嗯嗯,好。”
待到秦蘇朝著導演走去,溫知夏抬頭看著頭頂燦爛的陽光。
秋日的陽光溫暖而不刺眼,她杏眸微闔,沐浴在陽光下,良久,才感覺到冰涼的手腳漸漸有了溫度。
雲逸凡從停車場回來,正好看見了這一幕。
空氣中,有灰塵在飛舞。
金色的陽光在女孩的周圍鍍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他遠遠的看著,薄唇微抿,抄在褲兜裏的右手慢慢收緊。
掌心,安靜的躺著一根粗大的螺絲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