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南洲就不會有危險了。
隻是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隻做了一天的靳太太,不能繼續被南洲寵著了。
不過沒關係,她已經和南洲領證了,也算是做到了,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在入水的一瞬間,溫知夏下意識深呼吸一口氣。
強忍著全身的劇痛,費力的遊到車外。
周圍一片漆黑,她不知道自己掉落得有多深,隻能憋著一口氣,費力的朝著頭頂遊去。
可是,她的體力已經所剩無幾,遊了不過十幾秒,已經是精疲力竭。
兩條腿像是注了鉛塊一般沉重。
溫知夏擺動的四肢越來越慢,她抬頭,頭頂依舊不見任何光亮。
力氣一點點從身體裏流出去,有水,從鼻腔裏灌入。
恍惚間,她似乎看見了溫聰和秋姝。
他們手牽著手,朝著她走過來,臉上是溫柔疼愛的笑容。
“囡囡,我的好囡囡。”秋姝笑著衝她伸出了手。
“媽咪。”溫知夏愣愣的伸出手,眼淚洶湧而出,“媽咪,爹地,我好想你們啊!”
“我的好囡囡,爹地和媽咪來接你了。”溫聰牽上她的手,“乖,以後我們一家人,再也不會分開了。”
“好。”溫知夏用力的抱緊他們,“再也不分開!”
漂亮的杏眸,緩緩閉上:“再也……不分開。”
再也……不分開。
……
……
……
醫院裏,靳南洲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狹長的鳳眸裏激烈的情緒翻湧。
他做了個噩夢,夢見溫知夏來向他告別。
夢裏,溫知夏挽著一個大約四十多歲女人的手,笑臉盈盈的看著他:“南洲,我爹地媽咪回來了,我準備陪他們去環球旅行。你一個人要好好的,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歡歡,再見啦。”
說完,她衝著他招招手後,挽著女人的手轉身就走。
他想要出聲挽留,卻怎麼都開不了口。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點點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臉上有些冰涼,靳南洲伸手摸了摸,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無意識的落了淚。
心跳驟然劇烈起來,像是要從他的嗓子眼裏蹦出來一般,快得讓他覺得惡心想吐。
“夏夏!”他下意識的叫道,同時掀開被子下床。
安靜的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的聲音。
靳南洲手腳冰涼的將整個套房內的所有房門都推開了,卻還是沒有見到溫知夏。
胸悶惡心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他快步走到門口,猛地一把拉開了房門。
邊杭、秦書墨、封琨和寧淵都在走廊裏,距離病房有五十米的距離,正有說有笑的聊著什麼。
聽見開門聲,眾人齊刷刷回過頭來。
看見是靳南洲後,邊杭笑嘻嘻的戲謔出聲:“這麼快?南洲你是不是不行了啊?不用自卑,你這不是大病初愈嘛,等精神恢複了,再吃點人參石斛補一補——”
話還沒說完,靳南洲已經衝到了他們麵前,一錯不錯的盯著封琨,眼神冷厲,閃爍著淡淡的脆弱:“知夏呢?她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