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升入大四,另外兩個室友都去其他城市找工作了,所以寢室裏隻剩下了顧靈耶和鹿呦呦兩個人。
鹿呦呦幫顧靈耶往上提了提背角,蓋上了她的肚子,怕她著涼,而後便回到了自己床鋪上。
她下午回寢室之後,就睡了幾個小時,現在還很精神,索性翻出手機來刷微博。
關心童的事情似乎隻是一陣雲煙,微博上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個圈子很大,一茬又一茬的新人源源不斷地往上湧,隻要有人往下壓,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根本就鬧不起來。
雖然關心童把她折騰成那個樣子,她一點都不會同情,但是想到男人狠辣的手腕,難免會覺得有些後怕。
他現在對自己感興趣,就像喜歡一朵花,不允許別人觸碰半分。
可是,當她這朵不應該有自我意識的花,做出了什麼超過他預料的事情,他會不會把這種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鹿呦呦看著漸漸按下去的手機屏幕暗自出神。
直到手中的手機傳來了強烈的震動感,驚得她把手機甩了出去。
手機掉在了褥子上,剛剛差點被她甩到床下麵。
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好奇地接起來,軟軟地問了一聲,對麵也不說話。
“您好?如果是打錯了的話,我就掛斷了。”說著,她就準備按下紅色的掛斷鍵了。
“等一下。”手機的另一端終於有聲了。
隻是,這個聲音,讓鹿呦呦忍不住抖了一下肩膀。
是顧盼升。
“顧、顧總……”
“叫我什麼?”
男人句尾的疑問詞總會帶著淺淺的氣音,性感又勾人,還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壓迫感。
這種壓迫感透過手機的隔閡,電流聲將其衝淡,竟然多了一絲寵溺的感覺。
“顧盼升……”鹿呦呦軟軟地喊著他的名字。
男人聽著她軟綿綿的聲音,眼前似乎就浮現出那雙小鹿一樣的眼睛。
她現在,應該也是那副怯怯的模樣,可愛得想讓人狠狠咬一口。
修長的手指撚著一張白紙,那是鹿呦呦留下的“欠條”。
上麵的文字寫得工工整整,沒有絲毫連筆的痕跡,一筆一劃都寫得認認真真,乖得像小學生的字跡。
“我以後賺錢了會把杯子的錢還你的,”她說得誠懇而認真,“現在先欠著好不好,我真的拿不出那麼多錢……”
聽了她的話,顧盼升忍不住笑了。
他一點都不在乎的這些小事,她看得這麼重要,而他最關心的事情,她卻絲毫不提。
“為什麼不在辦公室裏等我?”顧盼升開門見山地問她。
“我……”鹿呦呦語塞,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顧盼升也不說話,就等著她回答自己。
鹿呦呦捏緊了被角,她覺得緊張極了。
“我真的不是您想的那種人,我想好好念書,然後好好工作,”鹿呦呦咬了咬唇,狠下心來這次一定要跟他說清楚,“我也知道自己和您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就像那個杯子,您毫不在意,但是對我來說卻是一個天文數字……”
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裏的人,社會階級的差距太過懸殊,除了金錢與青春的交易,怎麼可能有正常的交往。
顧盼升聽了她的話,忍不住笑了。
他捏著那張“欠條”,對她剛剛說的那些正經話打趣道:“那你是哪種人?需要拎包還是需要暖床?”
聞言,鹿呦呦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剛剛跟顧靈耶說的話,他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