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低著頭咬著自己的嘴唇,不敢輕易反駁朝暮雪,她怕他生起氣來不知道會做什麼。
同時她也心疼著那把摔爛的二胡。五百兩銀子啊!一個五百兩的二胡就這樣被摔壞了。
一路上,初九和朝暮雪之間的氛圍都很僵硬,彼此都沒有說話。
終於,他們來到隔壁的柳州城。
進城後,朝暮雪帶著初九去往碧庭樓。
他們在一間廂房裏等待著殷斷紅。
良久以後,殷斷紅帶著剛才那幫下屬趕來了。
殷斷紅留下那群屬下在門外候著,自己推開廂房的門進去。
“教主。”
“起來。”
“那個男人怎麼了?”朝暮雪問道。
“回教主,他被他身邊的侍衛帶走了……”殷斷紅越說越小聲。
“廢物,這樣也能讓他跑了!”朝暮雪不悅,隨後他望向初九,“你聽到他逃走了,心裏是不是很高興?”
初九怔住,不敢回答,因為她的心思被朝暮雪猜對了。
朝暮雪看初九沉默不語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猜得不錯,他不禁“哼”了一聲。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林州城的?”初九想起這個問題,於是問朝暮雪。
“現在你還在問這個?還不如好好向我解釋你為什麼會逃跑,還是你是跟那個臭男人私奔了?”
“你在說什麼?”初九大聲道,“誰私奔了?”她討厭朝暮雪不好好問清楚她逃跑的緣由,而是在這裏一直用著刻薄的態度質問她。
“不是嗎?”
初九站起來,用手指點著朝暮雪的胸膛,“在舒望城,在那家成衣店裏,我偷聽到一些不好的事,被那個店家和一個女人追殺!”
“追殺?”朝暮雪握住初九的手,緊張地說道:“你怎麼會被人追殺?”
“我在店裏聽到那個女人,屠蘇公子身邊的明月姑娘,她在和成衣店的店家密謀毒害屠蘇二公子,我不小心被她們發現了,於是她們想要殺人滅口……”
朝暮雪送了一口氣,隻要初九不是跟別的男人私奔就好了,“那你為什麼跟那個男人在一起?”
“是他救了我,當時我在街上,四處都是那些想抓我的人,剛好他的馬車就停在我麵前,我……接下來我就躲進去了……”
“那你安全了怎麼不來找我?”
“是李陵說他派人到我們住的別院,發現裏麵沒人,我也不知道你們去哪裏了……”
朝暮雪抓住初九的肩,“所以你就這樣跟著一個陌生男人隨隨便便地跑到林州城!”
初九不敢直視朝暮雪的眼睛,因為在短短幾天裏,她居然跟李陵發展到那麼親密的階段。
朝暮雪見初九不反駁自己,反而低下頭的模樣,瞬間心裏無比難受。算了,他不再追究到底了,這樣下去反而會讓他們之間變得更僵。
他仿佛泄氣一般歎了一口氣,現在隻要初九回到他身邊就好了,以後的日子他不會讓她再離開他的視線的。
“斷紅,準備馬車,我們這就回去幽冥。”朝暮雪吩咐道。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
說完,殷斷紅就出去了。
“幽冥?是你們教嗎?”初九問道。
朝暮雪點頭,“我這下就帶你回去,反正你也是屬於我們派裏的人。”
初九誤以為他說的是自己簽了契約做他的下人就是屬於幽冥派的人。
朝暮雪還沒想好怎麼對初九說出她的身世,說出她的親爹其實是他的師父。
片刻過後,殷斷紅回來,“教主,已經準備好馬車了。”
“我們走吧!”朝暮雪帶著初九下樓。
正當他們邁出碧庭樓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衣的女人迎麵而來,她在他們麵前停下,然後對朝暮雪恭敬地喚道:“教主!”
女人抬眸直勾勾地盯著初九,初九有些疑惑地看回她,忽然覺得她眉宇間竟有些熟悉,是她!初九恍然大悟,她是那個使出銀針的女人。
“你繼續在這裏盯著淩峰派的胡再鬆!”
“是,屬下領命。”
初九趕緊跟在朝暮雪身後,避開這個女人恐怖的眼神,她想要快點離開這裏。
等上了馬車,初九急忙放下車窗上的簾子,她心驚膽戰地拍著自己的胸口。
“你胸口不舒服嗎?”朝暮雪看著初九不停打自己,忍不住問道。
“那個女人是誰?”
“女人?”朝暮雪皺著眉頭,隨後他才知道初九問的是誰,“她是我們幽冥派的右護法羅青。”
“右護法……”
初九思索片刻,不知道該不該將羅青這個想殺她的事告訴他,“她……”初九頓住了,她想還是先不要說,畢竟羅青是他幽冥派的人,也不知道她說出這件事,朝暮雪會不會就此包庇她。
不過,初九聽到朝暮雪讓她就在林州城,那麼她應該不會回幽冥派的,想到這裏,她才放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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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李陵被殷斷紅打傷,最後他被他的侍衛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