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子很大,竟敢不接我電話。”
剛上車,覃慕寒就沒給好臉色。
唐夏天懶懶地問:“有什麼指示,覃先生?”
“今晚我要出差了,一周後回來。”覃慕寒似乎不想跟她鬥氣,語氣緩和了許多。
“嗯。”
“你母親那裏安排護工照看了,好好待在學校別亂跑。”
覃慕寒頓了頓接著說:“不過她醒來的機會幾乎為零,做好心理準備。”
他說這句話,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般稀鬆平常。
“什麼叫醒來的機會幾乎為零?”唐夏天詫異地問。
看著覃慕寒漫不經心地彈外套上的灰塵不作聲的樣子,她明白了。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故意不讓醫生告訴我。”
“是。”覃慕寒輕輕挑眉。
先是故意隱瞞張素珍的病情,接著用一個劇本角色收買戴曉,然後讓戴曉以出國留學名額為籌碼成為洛奇的女朋友。
最後就是讓她徹底死心。
好一出連環大戲!
唐夏天冷笑起來:“還有什麼?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正和醫院是覃豐集團旗下的,所以醫藥費催得緊了一些。”
覃慕寒斜眼看了看,勝利者的姿態。
“小人,無恥!”
覃慕寒冷笑一聲:“何必這麼生氣?明明是你先惹我的。一開始是你要我帶你走,昨晚也是你打電話說要跟我結婚的。我隻是,順水推舟而已。”
唐夏天憤怒地下了車摔上了車門。
一切都是陰謀。
這樣處心積慮逼她就範到底是何居心?
難道隻是因為那一晚在覃家別墅裏,拒絕了他契約結婚的提議?
睚眥必報的男人!
第二天一早,醫生就來電話說張素珍的病情有變化,多器官感染,發了病危通知書。
唐夏天顫抖地在通知書上簽了字。
恐慌,無助,焦急,悲涼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覃慕寒出差的第四天晚上,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外。
因為擔心母親的病情,唐夏天已經幾個晚上沒有合眼了,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憔悴,瘦削的肩膀和淩亂垂下的頭發讓人看了非常心疼。
常儀急得從一開始的安慰變成義憤填膺的責罵:“你這老公也太不靠譜了,再忙他總不可能不上廁所不吃飯吧?竟然一條信息一個電話都沒有!”
唐夏天強顏微笑沒吭聲。
這個冷血的男人怎麼可能打電話來?現在他正在幸災樂禍地品嚐勝利的果實。
覃慕寒慵懶地斜靠在酒店的沙發上,望著外麵車水馬龍發呆。時不時看看茶幾上靜靜躺著的手機眉頭微蹙。
感覺過了許久,他冷著臉叫了一聲:“翟銘……”
宮翟銘大步走過來微微彎腰:“覃少。”
他欲言又止,又微微側頭瞟了眼茶幾上的手機。
宮翟銘心領會神,一臉認真,小心說道:“覃少,您的手機沒有壞,十分鍾前我打電話試過了。”
“誰問你這個了?”
心思被拆穿,失落又尷尬的覃慕寒回頭用淩厲的眼神瞪了一下宮翟銘。
恰巧宮翟銘的手機響了,他趕緊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說:“覃少,是少奶奶……那個閨蜜打來的。”
上次他送常儀回學校時他留了張名片給她。
覃慕寒眼裏閃過一絲驚喜,馬上又冷靜下來冷冷說道:“不能一次把話說完嗎?”
“是。”覃慕寒臉色越來越難看,宮翟銘不敢多言。
“把手機放這兒,你回去休息。”
“是。”
覃慕寒麵帶怒意沒有接電話:唐夏天,你真的是要跟我硬扛到底嗎?
當晚,張素珍傷勢過重,多器官衰竭離世了。
唐夏天已經沒有眼淚了,心如死灰。
第二天,宮翟銘小心翼翼地向正閉目養神的覃慕寒彙報:“覃少,黃醫生剛剛來電話了。少奶奶養母過世了。”
對於這個消息覃慕寒有些吃驚。
一是之前黃醫生說張素珍應該還能撐半個月左右,二是唐夏天竟然到現在都沒打電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