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
老舊,但不失整潔。
餘暖回到住處,為唯一的客人端上一杯熱茶。
“又給你添麻煩了。”她帶著歉意道:“李賢,真的很感謝你。”
“暖暖,我永遠不需要你道歉。”
李賢搖搖頭,能這般與餘暖獨處,對他來說是最享受的。
心中一陣恍惚,餘暖當然明白他的心意。
愛慕自己的男人就在眼前,但她卻立刻聯想到了晉涼川。
甚至,對晉涼川心生愧疚。
也許自己不該請李賢進屋喝茶,甚至不該乘他的車。就好像妻子背著丈夫偷偷見情人,心虛是難免的。
但當時餘暖隻想著快些離開醫院,哪裏顧得上這些?
“涼……李賢,你要吃水果嗎?”
餘暖想起家中還有幾個梨子,趕忙端了出來。她險些錯把李賢喊成‘涼川’,不由得俏臉漲紅。
這種廉價的梨子拿來招待客人,實在寒酸了些。
“暖暖,我不吃梨。”李賢態度堅定地搖搖頭。
“抱歉……”
她隻當是自己招待不周,李賢對梨子不滿意。
“暖暖,我不是嫌棄這梨子不好吃,我是不願意和你分梨。”
分梨?分離?
李賢用諧音暗示心中的情愫,餘暖怎麼可能聽不懂?
她知道自己或許一生也不可能愛上這個男人,便想說些什麼讓李賢死心。
可餘暖正要說話時,突然被李賢用力抱住。
“暖暖,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證明自己才是最適合你的男人!”
突如其來的表白,餘暖嚇了一跳。
她想掙紮,但女生的力氣哪裏比得了男人?
更何況以餘暖此時的身體狀況,更不可能掙脫。
哐!!!
出租屋的房門,竟然是被踹開的!
晉涼川站在門外,滿臉怒容。
他果然看見了最不願意看見的畫麵!
“賤人,我真該讓你和你父親一起死在監獄裏!”
這簡直是最怨毒的詛咒!
餘暖聽了,心中不由得一顫。
她慌亂道:“晉涼川,你憑什麼說這種話!”
“就憑你行為放蕩、毫無廉恥,夠嗎?”晉涼川怒到極點。
他分明記得,不久前自己曾經撫摸著她的小腹,親口說出‘我是孩子的父親’。
有了這句話,餘暖該擺正她的身份了才對!
可現在呢?
她不僅帶李賢回家,甚至還鑽入他的懷抱?
“有一件事,我想請晉先生解惑。”
李賢突然站出來,用比過去任何時候更堅定的姿態,擋在餘暖和晉涼川麵前。
“有什麼廢話,說!”
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原本想先賞李賢一拳,又怕兩人的打鬥誤傷了已經懷孕的餘暖。
“我家住在蓉城監獄旁的小區,曾經數次看見一輛黑色加長款林肯出現在監獄外麵。”李賢冷聲道:“請問晉先生,你去監獄到底做了什麼?”
餘暖的一顆心,好像突然被揪到了嗓子眼。
什麼?
晉涼川去過蓉城監獄?
他想幹什麼?那是父親被關押的地方!
“無可奉告。”晉涼川淡淡道:“你李賢憑的什麼資格,敢在這裏質問我的個人隱私?”
他居然回避了這個話題?
從來無所畏懼的晉涼川,不敢直麵李賢的質問?
李賢搖搖頭:“我確實管不著,隻是希望你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話音剛落,餘暖的手機居然響了。
“喂?”她聲音有些顫抖,心中莫名有一絲恐懼。
“請問你是餘欒平的家屬嗎?這裏是蓉城監獄。”
“是我,我爸怎麼了?!”
“很抱歉通知你,餘小姐。大約在十分鍾前,餘欒平由於心髒病突發,經過搶救無效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