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晉涼川的聲音低沉、冷漠。
“是的，晉總，喬楠已經逃跑了。”下屬的稟報幹淨利落。
“知道了。”
喬楠逃跑，晉涼川並未因此動容。
隻一句‘知道了’，他完全不著急？
心腹下屬站在身後，晉涼川淡淡道：“今天的壽宴，我母親還開心嗎？她和蓉蓉在一起，彼此融洽嗎？”
“晉總您放心，非常融洽，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終究是老夫人的親孫女，血融於水，而且蓉蓉小姐已經會喊‘奶奶’了。”
“……很好，她果然是個好孩子。”
短暫的沉默，晉涼川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跟蹤她的人派出去了？沒有被發現吧？”
“當然，都是您親自培養的精英，喬楠不可能發現得了。”心腹下屬沉聲問道：“晉總，她的目的地已經確定了，您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吧，今天畢竟是壽宴。”
走出密室，外麵陽光明媚。
晉家一片繁華，賓客如雲，隨處可見喜慶的‘壽’字。
晉涼川走過數條長廊，終於來到母親的房間。
隔著門，便聽見裏麵傳出稚氣未脫的小孩聲音。
“奶奶生日快樂，蓉蓉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好，真是好孩子！一學就會，奶奶最喜歡你了！”
晉涼川已經許久沒聽見母親笑得這麼開心，推門而入，更見她紅光滿麵，正有個小女孩扶著她的膝蓋。
蓉蓉腮幫子圓鼓鼓的，正含著一顆糖，顯然是奶奶剛才的獎勵。
“你來了？”看見兒子，晉母的表情嚴肅了許多。“都出去吧。”
除了晉涼川和蓉蓉，前來賀壽的客人和家中的傭人，一個也不許留下。
“是我瞎了眼。”
似乎很出人意料的，晉母居然說出這種話。
“怕您生氣，拖到今天把蓉蓉母女找到，才敢讓您知道。”晉涼川淡淡道。
他雖然措辭恭敬，但神情不乏也有對母親的責怪。
也隻是稍有不滿而已，畢竟，他認為自己才是錯得最離譜的那個人。
“餘……孩子的媽媽呢？”
“回家了。”晉涼川麵無表情道：“她畢竟是有丈夫的人。”
晉母卻臉色一變：“那也不行！你得把她搶回來！咱們蓉蓉才多大？她不能做……做個沒娘的孩子！”
最後這句話，晉母故意壓低嗓門，怕孩子聽了會被嚇哭。
人活得久了，有時候會糊塗，有時候卻又看開了。
有了母親這番態度，晉涼川終於露出笑容：“您放心，我會把暖暖帶回來的。這個家，不能沒有她。”
一邊說著，他一邊伸手撫摸女兒的額頭。
蓉蓉眨巴著大眼睛，仰頭問道：“叔叔你怎麼哭了？”
哭了嗎？
晉涼川伸手一抹眼眶，果然有些涼。
他將手擦幹，語調輕緩道：“暖暖錯了，不可以叫我叔叔。以後，都要叫爸爸，記住了嗎？”
蓉蓉卻皺起眉頭：“媽媽說了，如果蓉蓉遇上一個長得很好看卻很嚴肅的叔叔，千萬不能叫他爸爸。”
晉涼川一愣，沒想到餘暖居然早早就做過這種防備。
她是預料到了嗎？悄悄把蓉蓉生下來，這件事早晚會被自己發現，所以才這樣教導孩子？
但晉涼川仍不放棄，他略作沉思，便找到了餘暖給女兒設防時留下的漏洞。
晉涼川笑著問道：“蓉蓉，你覺得我是那種長得好看又嚴肅的樣子嗎？”
小孩迷茫了。
她遲疑了一陣，搖搖頭道：“叔叔很好看，但不嚴肅。”
在孩子的眼中，會笑的人都是親切的。
晉涼川一直對女兒保持微笑，當然不嚴肅。
“對！所以你可以叫我爸爸。”晉涼川趕忙道。
終究是個三歲的小孩，輕而易舉便被成年人的智慧唬住了。
蓉蓉很‘認真’的思考了幾秒，終於迎著晉涼川的微笑，認真地張嘴呼喚。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