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最不願意求人的許清霖,為了媽媽,順著通訊錄上的號碼都撥了個遍。
可是,名單越往下,希望越渺茫。
回應她的大多都是冷冰冰的自動語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
偶爾接通電話的人,也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冷嘲熱諷。
許清霖望著手術室的門,下一秒,就把通信錄的名字定格在“範啟賢”上。
這個曾經視她為寶的人,因為範夫人的事情,認定她就是始作俑者,不聽她的解釋,對她避而不見,斷了一切聯係。
她也不曾想到,自己認為堅不可摧的感情,竟抵不過旁人的幾句挑唆。
本想就此放下的許清霖,現在視他為救命稻草,咬了咬牙,按下了撥號鍵。
電話剛一接通,就被掛斷。
這在許清霖的意料之中,但是她並沒有放棄,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了,隻能繼續撥,祈禱範啟賢能給她一次機會,接聽電話。
可事實就是那麼殘酷,電話被連續掛斷幾次之後,也許範啟賢開了靜音,任由許清霖撥打,他都聽之任之,直到三十秒後,電話自動掛斷。
一長串的已撥電話,沒有一個被接聽。
許清霖的心,再次跌到了穀底。
家人的冷酷,愛人的冷漠,讓許清霖心底最後一道防線終於坍塌了,抱著自己痛哭起來。
過往的醫生和護士早就對痛苦的病人家屬見怪不怪,沒有人上前安慰。
“許清霖小姐。”
突然,頭頂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
許清霖茫然地抬頭,看著眼前這個人,點了點頭,止住了哭泣,說道:“你是哪位?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來人依舊麵無表情,回答道:“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許小姐現在很需要錢,對吧?”
許清霖站起來,警惕地看著這個人,問:“你到底想幹嘛?是不是許依依叫你來的?!你回去轉告她,我不會再上她的當,叫她不要再耍花樣!”
來人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情緒,也無視了她的話,而是從西裝內側拿出一張支票遞給許清霖。
許清霖看了一眼上麵的數字,露出了驚訝表情。
“三百萬?!”
“隻要許小姐能幫我個忙,這張支票就是你的。”來人也不著急,就這樣拿著支票,看著許清霖。
許清霖的目光牢牢定格在支票的數字上。
三百萬對她來說,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可天上從來都不會掉餡餅,更何況是從來沒有被幸運女神眷顧過的人,所以,即使許清霖對這張支票求賢若渴,頭腦還是保持著清醒。
“你一定有所圖,說吧,要我怎樣?”
“很簡單,許小姐隻要跟我去見一個人,並且跟他呆一晚上就行。”
什麼?!
許清霖以為直接聽錯了,這是什麼要求?隻要跟一個人呆一晚上就能得到一張三百萬的支票?
難道……
“你果然是許依依派來的!還想騙我去伺候王老板嗎?做夢!”
許清霖一把搶過支票,正打算撕碎扔在他臉上的時候,這人才遞上了自己的名片。